那件屬於程圳清的外套不在屋子裏,隻有當時14號晚上聚餐穿的外套,裏麵的東西沒什麽特別的,鑰匙、手機、出現場必備的手套,完全是一套普通的必備裝備,找不到任何特殊之處。

程澤生的手機不見了,那把槍也不在,不知道是不是遺留在公館裏。他必須要去確認一下,同時還要找到程圳清,詢問之前的循環裏有沒有發生類似的情況。

或許是因為之前都在東躲西藏,所以何危出門已經習慣換上深色的衣服,再找個口罩戴上。路上遇到禁毒隊的衡路舟,他下意識低著頭目光躲閃,從身邊走過,給衡路舟薅住胳膊:“哎哎哎,何危,怎麽回事,見麵都當沒看到?”

“哦,沒注意。”

“我隔三米遠就在跟你招手了!去哪兒啊裹這麽嚴實?”衡路舟看看外麵的天,“今天快30度了,我穿短袖都一身汗,你還捂得像個泥鰍。”

何危應對自如:“心靜自然涼。”

“屁,能靜下來的那是死人!”衡路舟終於舍得放開他,“我當你是因為我沒請你吃飯才不理人呢。”

“……”何危擺擺手,剛好提醒他了,這頓飯會記著跟他討的。飯不飯的以後再說,現在還有正事要辦。

下樓之後,何危在停車場裏找到老夥計,坐上駕駛位,他摸著方向盤,心裏感慨:在外人眼中,他可能隻是一天沒有開車出去而已,但隻有何危自己清楚,他已經最少有將近三個月沒有碰過心愛的座駕了。

吉普車行駛在廣闊的公路上,何危單手搭著方向盤,另一隻胳膊撐著車窗。狂野的風呼嘯著灌入車窗,前方的天空一碧如洗,燦爛陽光傾灑而下。途經的林蔭道種植著一片廣玉蘭,大朵大朵含苞綻放,醉人香氣飄蕩在整條街道。

人間四月芳菲未盡,最美的風光也不過此時。

這一路駛去,何危的心情已然放鬆不少。抵達伏龍山之後,他將車鎖好,站在那條通暢的大路前麵,猶豫再三,還是選擇走那條小路。

他已經不知多少次站在這個公館前麵,這裏給他帶來的回憶太過驚恐和心酸,就怕走過去一看,裏麵躺著一具屍體,是程澤生,那他恐怕會再次崩潰。

萬幸的是,從窗戶看去,公館裏什麽都沒有。何危戴著手套推開公館的院門,進去之後,站在正門口,低頭觀察地上的灰塵,厚厚一疊,證明這裏長久無人涉足。

何危小心翼翼走進去,打著手電搜索一番,確定沒有找到上一次回溯應有的東西,這棟公館最近的訪客隻有他。退出來之後,何危抬頭和頭頂燦爛的陽光打個照麵,長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