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為熾一聽到藥箱就又酸了,還心疼,他把手臂放回腦袋底下:“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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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室裏很安靜。晏為熾趴了片刻,側了側腦袋往外瞥,陳霧坐在不遠處拔仙人掌上的小刺,有感應一般轉頭。
他立即把腦袋埋回去。
陳霧用杓子把去掉刺的仙人掌撇成幾塊放進一個塑料碗裏,用力碾碎壓爛,湊近說:“晏同學,你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敷仙人掌肉。”
“都叫你別管了。”晏為熾不配合,“不就是淤血,又死不了。”
旁邊有嘀咕聲,“那也疼的啊。”
霎那間,晏為熾鬱結悶堵的心口像是被吻了一下。
他沒受傷的那隻手蓋住眼皮撐住桌子,另一隻手伸向陳霧。
陳霧端著塑料碗,拿杓子把裏麵的稀爛仙人掌攏了攏,一點點敷到他的淤血上麵:“你早點回家休息,明早我下班回去再給你敷一次。”
“我不回,就在這。”晏為熾說,“明早跟你一起走。”
陳霧錯愕:“你要在保安室待一晚上嗎,可是你明天考試,睡不好會有影響的吧。”
晏為熾不言語,情緒看起來十分低落。
陳霧沒有再說什麽了,他拿一次性紙杯裝了半杯水,放在晏為熾的手邊,默默去外麵巡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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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陳霧巡邏回來,晏為熾人已經走了,紙杯裏的水一口沒動。
陳霧把水喝掉,校門口徒然傳來大叫:“陳霧!”
他從窗口看去,薑禧一下逮著他,怒氣衝衝地奔了過來,飄逸的刺繡襦裙擺下是一雙手工繡花鞋,兩個辮子長一圈碎毛沒顧得上打理,眼妝隻畫了一邊,整個人的狀態都是崩亂的,不理性的,來找人算帳的架勢。
“我熾哥哥在不在你這裏?” 薑禧張口就是氣勢淩人的質問。
陳霧說:“不在。”
“那他在哪?”薑禧兩隻手搭在窗口往保安室裏瞅,沒見到人,她朝四周大喊大叫:“熾哥哥!”
打電話發信息都沒回應,找她哥也沒用,那她就來西德找陳霧。
找陳霧總有用了吧。
就算熾哥哥不在這,那也可以通過陳霧見到他。
薑禧跑進保安室抓住陳霧的製服,踮著腳下命令:“你快把熾哥哥給我叫過來!”
陳霧還沒出聲,門外就有腳步靠近。
“叫我幹什麽。”晏為熾拎著晚飯回來了。
薑禧看到他身上幹掉的血跡,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也張著。
晏為熾把飯給陳霧:“你先吃,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