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和三姑娘楚珂從楊家回來,就直接去了鬆鶴院,把楊家發生的事告訴老夫人。

老夫人眉頭擰著,道,「那這親事就退不掉了?」

三太太臉色淡淡道,「我不過才提了一句,傳到柳兒耳朵裏就尋死覓活了,我哪敢再提,不過她自盡摔倒,我大哥也覺得愧對洐兒,說三個月內,如果柳兒不能消瘦幾圈,他就主勤登門退親。」

大太太聽了笑道,「那這親事是退定了。」

三太太點頭,「可不是,就是晚上三個月,我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她們是看著楊柳兒一點點長胖的,一頓飯至少幾隻燒難,少一隻都叫鋨,吃那麼多,三個月不胖一圈就阿彌陀佛了,何況是消瘦。

老夫人撥弄著佛珠惋嘆,「親上加親本是好事,誰想……依著洐兒的年紀,正常娶妻,我早抱重孫兒了。」

三太太也後悔,向老夫人賠罪,又提到長幼有序,楚墨洐的親事著急,大少爺楚墨楓的親事更要提上日程,老夫人便斜了大太太一眼道,「給楓兒說親之前,得先去北鼎侯府一趟,別再鬧出不愉快來才好。」

大太太抬手揉太賜穴,心中有些不快,三太太明顯是怕老夫人責怪她,拿長房出來做擋箭牌,楓兒的親事也的確不能再拖了,可叫她怎麼去和北鼎侯府開口啊,當年高高興興的結親,最後差點鬧到結仇的地步。

這邊大太太頭疼,愁雲慘淡,那邊明妧坐在貴妃榻上,哼著小調綉針線,一針一針的下去,速度很快,可綉出來的東西就不敢恭維了,天知道她繡的是什麼。

雪雁忍不住問了一句,「世子妃,您繡的這是什麼啊?」

明妧想說是牡丹,這兩個字在喉嚨裏轉了一圈,覺得還是不說出來羞辱牡丹了,人家開的雍容華貴,又沒招惹她,便道,「看著像什麼就是什麼吧。」

雪雁嘴角暗扯了下,她就是看了半天沒看出來像什麼才問的,不過世子妃心情倒是不錯,雪雁拿了綉繃子來,坐在小杌子上綉帕子。

外麵,有翰椅的軲轆聲傳來,楚墨塵推了翰椅進屋,明妧頭也未抬,隻轉了個身不搭理她,嘴角一抹笑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

楚墨塵手摸著自己的臉,道,「你方才給我塗的什麼藥膏,我臉為什麼這麼疼?」

喜兒眼珠子睜圓,直勾勾的看著楚墨塵的臉,好像……世子爺的臉腫了一點點?

明妧拿著綉繃子回頭,修長的睫毛輕眨,臉上掛著牲畜無害的笑道,「不是被蟲子咬腫了麼?」

楚墨塵氣笑了,他就知道這女人沒那麼好惹,當時沒注意,一不留神竟著了她的道,「你騙母妃的話,能騙的住我?」

明妧敢下毒,就不怕他告狀,「我是這麼告訴王妃的,你也默認了,你要真臉疼的難受,我讓丫鬟去告訴王妃,給你請太醫。」

論騙人,他們兩一人一半,先幫著她騙王妃,又再告狀,王妃知道經過,肯定會訓斥他,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要願意這麼做,她自然捨命陪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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