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木戒子是戴在裴宗主手指上的。墨嬋記得很清楚,因為當日裴宗主給她施針時,她一直有睜著眼睛。墨嬋目不轉睛地看著呂白鴦,腦海裏一直在回憶這一路上的情景。猶其是,裴宗主為了救兩個小丫環,騎在饕餮的背上時,北野王殿下那個急得,立即便也飛上了饕餮。後來,他們一起被甩下了深穀。
這時再一一地聯想起來,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北野王殿下是為自己的王妃急,而不是因為裴宗主,這就合情合理了。這麼說來,裴宗主就是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就是裴宗主。說王妃娘娘就是裴宗主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她也多少聽過,裴宗主從來不會救人的,殺人的事倒是聽了不少。
墨嬋因為想通了這個問題之後,心中對王妃娘娘又更加多了一層敬意和深深的感激。倘若是換了別人,對她有救命之恩,豈有不求回報之理?可王妃娘娘就是隻字不提,完全不求得到她的回報。雖然想不通王妃為何會扮成裴青蘿,但她卻肯定了,給她施針的裴青蘿是王妃娘娘。難怪,古輕塵那麼維護王妃娘娘,大抵一個人能受人尊敬,總是有因果的,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情仇。
墨嬋感恩於心,自然很想為王妃娘娘做點什麼。但是,她能為王妃做什麼呢?王妃連提都沒提,那自然是不想要她記在心上的意思了。現在,這些村民因為要看病,都主勤吩咐家人回家殺難殺鴨燉湯,要給他們備最好的菜肴。王妃又親自給她們診病,還當場贈予了她們草藥,直接就不用藥方。
幾個女人隻是喝了王妃給的各種草藥葯汁,立即便對王妃跪下千恩萬謝。原來王妃的醫衍並不比司空雪卿差,甚至在婦科方麵,似乎比司空雪卿還要在行。所以,那天王妃讓司空雪卿隔簾指點,隻怕是王妃娘娘要借借司空雪卿的名氣罷了。就算沒有司空雪卿,王妃娘娘也能獨立給她施針的。
墨嬋想來想去,她不能給王妃什麼報答,那就給王妃扇扇風,擦擦汗吧。如此一想,墨嬋便一手拿了扇子,一手拿了手帕,就要上前去伺候王妃。但是,她才這麼一想,便有人比她更快地去伺候王妃了。
那是北野王殿下。北野王拿了一把扇子坐到了王妃的身邊,給她扇著微風,還拿了一條絹帕給王妃印一印她額上的汗珠。
既然王爺已經做了她想做的事情,墨嬋自然不能去搶著做了。沒想到,她也隻是跨前兩步罷了,卻突然被一隻大手執著自己的手,將她強行拉開。她一抬頭,看到是古輕塵拉她,想甩開他的手,他的手勁卻特別大地,將她拉出了大廳。
「古輕塵,男女授受不親,你拉著我手做什麼?」墨嬋感覺手腕有些痛。這古侍衛就象跟她有仇似的,老找她麻煩,他這是又鬧哪樣?
「我問你,你想幹什麼?」古輕塵看到墨嬋就要靠近四爺,一手拿著手帕,一手拿著扇子。他以為,墨嬋這是想向四爺獻殷勤。王爺在王妃的身邊,正給王妃扇涼風,她上去給四爺獻殷勤,王妃會怎麼想?她這不是要膈應王妃,給王妃添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