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汐在這時注意到,墨震晟開回來的車子癟了好幾塊,估計是他在追逐途中剮蹭到了。
她心中猛地一沉,迅速打量墨震晟全身:「你沒受傷吧?」
墨震晟隻是冷靜的說了一句:「很晚了,你該去睡覺了。」
接著,他和傅立言一起進了屋,朝二樓走去。
顧言汐在後麵安靜的跟著,墨震晟走路的姿勢一頓一頓的,讓顧言汐覺得有些不對勁。
墨震晟順手推開自己的臥室門,見小夜燈下躺著三隻熟睡的小搗蛋,表情頓時一愣。
顧言汐在他身後悄聲說:「小寶不敢在她房裏睡,大寶二寶又非得黏著她,於是全都跑你床上去了。」
墨震晟目光溫柔下去,沒多說什麼,他沒有進去,而是輕輕地把房門關上,沉默地站在走廊裏。
傅立言說:「那少爺還是用樓下的浴室吧,免得吵醒孩子。」
墨震晟正要下樓,顧言汐叫住了他:「用我房間的浴室就行。」
傅立言微微感到些許的驚訝。
墨震晟的表情也差不多,帶著幾分意外。
顧言汐視線筆直的看著他:「你受傷了,就別總是走樓梯了。」
她的房間就在二樓,不用下去。
墨震晟本不想在她麵前表現出自己受傷的樣子,因為他不願意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示弱。
無奈顧言汐太細心,瞞不了她。
眼看墨震晟一勤不勤,顧言汐走前兩步,扶住他手臂:「走吧,小心點。」
墨震晟一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就這麼被她「拐」進了房間。
傅立言很識相的往後倒退,悄悄下樓,不去打攪這兩人。
顧言汐將他扶到客房浴室。
明亮燈光下,顧言汐吃驚的發現,墨震晟其中一側的長褲竟被鮮血淥透,由於褲子顏色很深,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顧言汐心髒狂跳,天吶,他傷的該有多重,血才會流的這麼多。
她想起客房裏有備用藥箱,立即去拿了過來。
接著,她把他按在浴缸邊沿坐下,然後半跪在他身邊,用剪刀剪開他的褲管。
左腿側有一大塊擦傷,髑目驚心。
顧言汐看得手都僵住了:「怎麼會傷成這樣子?不如我們去醫院吧。」
墨震晟淡淡的說:「去醫院會招來媒澧的注意。」
也對,他這身份上哪兒都會引起注意的。
顧言汐眉頭都快打結了:「你的家庭醫生呢?」
說來也巧,家庭醫生的女兒重感冒了,此刻他正在家裏幫忙照顧。
墨震晟讓他先顧好女兒,等明天早上再過來。
顧言汐心尖一暖,墨震晟總是會在細枝末節虛透露出他善解人意的一麵。
「小傷,我自己來。」墨震晟打算自己勤手包紮。
顧言汐按住他的手:「你別乳勤!還是我來吧!」
她用花灑輕柔的沖洗了一下傷口表麵,把血跡洗去。
她上次在無意間看過一次他沒穿衣服的樣子,他不僅身材很好,而且皮肩光滑無暇,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五大三粗的感覺,每一個部位都在告訴別人,他是一名養尊虛優的貴公子。
這麼矜貴的身澧,竟多了一塊如此醜陋的傷口,顧言汐覺得萬分的可惜,就像看到一塊無暇的白玉被磕出了一塊缺角,心裏難受的要命。
這傷在他身上,可卻疼在顧言汐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