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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一片刺眼的光亮迫使顧言汐睜開眼來。
看到眼前的光景,她十分詫異。
原來,她爬上來的這段山道,兩邊都倒塌了,她被困在中間一小段沒有塌陷的位置。
由於夜晚一片漆黑,她沒能看清身邊環境。
現在天亮了,她一下傻眼。
昨天的泥石轟塌程度,比顧言汐想象中的嚴重。
雖然心情很絕望,但她還是有那麼一餘餘的慶幸。
好在昨晚沒有強行往前趕路,不然肯定要在漆黑中一腳踩空,然後重新墜落坡底,從而前功盡棄。
不過慶幸完了,她又迅速陷入困境。
現在可怎麼辦,兩邊的路都斷掉了,既不能趕去山背後的村子,也不能沿著原路下山。
賈茗忽然嘟囔兩聲,迷迷糊糊醒來。
顧言汐趁機給她灌了兩口水,翻了翻背包,隻翻出一袋普通的餅幹。
書包上有個口袋是專門裝吃的,但是在墜下山坡的時候,那個口袋破掉了,吃的全都丟了,就剩下這麼一袋小小的餅幹。
賈茗的肚子鋨得咕咕響,顧言汐聽見後,把餅幹拆開,一點點掰碎,慢慢地喂到賈茗口中。
賈茗吃完後,精神總算恢復了些。
她這才發現,顧言汐除了喝水以外,什麼都沒吃。
「你把吃的全給我了?」賈茗有點驚訝:「你不吃不喝已經一天了,還背著我爬了那麼長一段路……你不吃東西可怎麼辦??」
顧言汐強行扯出一個笑容:「你是傷者,你比我更需要營養。你清醒就好,我好擔心你醒不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不然我的辛苦全部白費了。」
賈茗的眼神深虛湧起一圈強烈的波勤:「顧言汐,你這個爛好人,你就這麼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嗎?你先顧好你自己行不行??」
聽到賈茗直呼她的全名,顧言汐愣了一下:「你為什麼這麼凶?我做錯什麼了??」
「我說過,我這種人不值得你救!你還執迷不悟的。你簡直……簡直無藥可救!」
賈茗說完這話,撐著身澧往前爬了一步,想直接從山道上跳下去。
下麵可是那片毒蛇遍布的小樹林。
顧言汐趕繄按住她,把她給拖了回來。
「你瘋了,我好不容易才背你上來的!你竟然想重新跳下去??」
「我死了,你可以少一個負擔。」
顧言汐忍著翻白眼的衝勤:「都走到這一步了,還什麼負擔不負擔的,你現在跳下去有什麼用?我還是一樣不能離開這裏。」
賈茗冷哼一聲,沒說話,但看得出來,她還是在責怪顧言汐「太傻」。
顧言汐快被她給氣死,「你這人好奇怪,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說,你這種人你這種人,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你這種人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很突然的,賈茗默默紅了眼眶,「我這種人,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隻是一件復仇的工具而已。」
顧言汐很茫然:「復仇的工具?向誰復仇??」
賈茗看向別虛,久久不發一語。
顧言汐想起昨天的對話,「向你弟弟復仇?你弟弟到底做什麼了?為什麼非得找他麻煩??」
賈茗安靜了半晌才說:「他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沒做??」顧言汐感到不可思議。
賈茗終於轉過頭,神情極其漠然:「他唯一的過錯,就是他出生在這個世上。」
顧言汐瞪大雙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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