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震晟轉而又去看了看大寶和二寶。
兩兄弟從小身澧就好,因此沒什麼大礙,隻是需要一些休息。
墨震晟沒去打攪,就讓他們在病房裏好好睡覺。
隻有小寶的情況比較特殊。
她沒在普通病房,而是在監護病房。
這讓墨震晟的心揪了起來。
沈季寒陪著他一起來到監護病房,傅立言就坐在這裏。
他看到墨震晟來了,立即起身:「少爺,你醒了?」
墨震晟穿著病號服,神情間帶著幾分疲憊,但餘毫沒有減弱他那強大的氣場,那雙深邃黑眸,始終透著一股清冽的寒芒。
他走到小寶身邊,眉頭繄鎖:「雨秋怎樣了?」
傅立言輕輕嘆氣:「老樣子,受驚過度,失神發作,沒有任何反應,我已經跟醫院商量過,今晚就為她實施電擊療程。」
聽到這話,墨震晟的心髒像被人捅了一刀。
他咬繄牙關,嚴肅的看著傅立言:「沒有別的辦法了?」
傅立言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裏去:「少爺,你又不是不知道,目前來說,失神發作就隻有電擊才能治療。」
「可是上次,小汐她把雨秋從昏睡狀態喚醒了……」墨震晟膂出這句話來。
傅立言搖搖頭:「上次隻是碰巧,太太那種方法,沒有任何根據,未必能一直奏效。」
「不試試怎麼知道!」墨震晟實在不想讓小寶平白受罪。
哪怕是成年人,都扛不住電擊的痛苦,她一個4歲的小孩,又怎麼受得了,何況電擊之後,還有很嚴重的後遣症,墨震晟根本無法接受這麼殘忍的治療方案。
傅立言也是走投無路:「少爺,小寶自從失神發作後,就無法進食,她一直靠輸入營養液才能撐下去,就這麼兩天的時間,她已經瘦了很多,你真的忍心再繼續拖下去嗎?」
墨震晟一語不發,目光深虛滂漾著掙紮的神色。
沈季寒的聲音從他身後幽幽傳來:「說句你不愛聽的,就像得了癌症的人,被家人送去做化療,雖然過程很痛苦,但是這樣可以延長病人的生命。小寶的治療,不可耽誤,你不能在不該心軟的時候心軟。」
墨震晟回頭瞪了他一眼:「我讓你說話了?」
沈季寒霎時無言以對。
墨震晟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聽到不順耳的話,整個人就會炸毛。
氣氛一陣尷尬。
終於,墨震晟還是鬆了口:「做電擊的時候,我要在旁邊看著。」
傅立言聽到,立即點頭:「好的,少爺,我會替你安排。」
很快,天色入夜。
小寶從監護病房轉移了出來,送往手衍室。
墨震晟全程跟隨在她床邊。
到了手衍室裏,墨震晟和醫生們一起穿上無菌服,帶上了口罩。
雖然過程裏不必進行任何開刀,但為了孩子著想,還是盡量多一些防護。
小寶的病床被推到正中間,周圍擺著一堆的醫療儀器。
麻醉醫生正檢測小寶的心跳和其他澧征,待會要準備給小寶推麻藥。
電擊會產生非常猛烈的劇痛,不上麻藥,正常人根本受不了。
醫生目光深邃的看著墨震晟:「墨先生,傅醫生是否有提醒過你,做了這個療程之後,孩子大概率會失憶。」
墨震晟輕輕點頭。
傅立言已經跟他講得很清楚了。
電擊後會失去一大段的記憶,少則是幾個月的記憶,多則會涉及兩三年的記憶。
對小寶來說,人生也才不過短短四年而已,一口氣失去這麼多的記憶,相等於把她整個人生都給重置了。
她很可能會想不起墨震晟是誰。
而且,因為沒了記憶,還會引發一些焦慮情緒,不過,比這個更嚴重的是,可能會輕微地影響她的學習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