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崢額頭掉下排排黑線,這個表妹果然很難纏。
“是暮然小姐,年紀跟你相仿。”老門主葬禮的時候見過一次,遠遠的看著很文雅嫻靜的女子,氣質如蘭,端莊秀美又不失英氣,若不是身份的差別他還真想認識一下。
“龍門到底是做什麼的?門派會議要多久開一次?一般會分派什麼樣的工作?”
聶崢忍不住折磨摁了摁眉心,多看了蘇傾城好幾眼,結果人家抗壓力極高,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愣是裝做沒看見。
“龍門是個代號,有正經的生意,一般是沒有會議的,通知開會的時候就是大事。”
深深呼出一口氣,看一眼桌麵上的麒麟獸接著說“雖然妹夫掌的不是龍尊,但是麒麟獸這種級別的,一般都是隻拿錢不做事。一旦需要他出手的時候,龍門內部一定動蕩不安了。”
有容看著他麵部表情的變化又問“那你的印璽是什麼,你在龍門擔當的又是什麼職務?”
聶崢忍不住皺眉,他的表妹什麼時候從一朵小白花變成了毒罌粟?這哪是詢問?那語氣咄咄逼人,那眼神淩厲駭人?這還是當初那個一臉凍瘡的醜小鴨麼?
手指著桌麵上的麒麟獸,心虛的壓低聲音說“我能有什麼職務,我還不是一直幫你背黑鍋。”
有容表情一滯,心底閃現出一個猜想,難道他一直用這個贗品麒麟獸代替自己從事龍門的業務?不對,蘇傾城都能看出是假的,他怎麼可能蒙騙的了龍門的那些人。
“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有自己的信物,因為太醜你不好意思拿出來,又故意裝可憐,好讓我內疚,這樣傾城就會十倍百倍的補償你。”他越表現的畜生無害,她越覺得有問題。
若他不是龍門的人,怎麼可能拿個贗品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混這麼多年,她可不認為那幫人都是酒囊飯袋。
“誰說我的印璽醜了,我的……”聶崢倏地住聲,眼神閃爍幾閃爍,陪著笑臉再不出聲。
不說是吧,有容瞥他一眼,手伸到蘇傾城跟前“把宿命對戒拿出來還他。我們都不知道對方的底兒,憑什麼豁上身家性命幫他?
雖說是我親表哥,就看他對我那態度,能親近到哪裏去,這親戚呀,還是常走動才能親近,我們這都多少年沒聯係了,不得不防著點兒。”
蘇傾城一臉寵溺,掏出錦盒放在有容掌心,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他知道有容是在維護他,生怕一個不小心著了別人的道。見聶崢求救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自己的媳婦兒自然是要慣著的。
一看那兩口子來真的,聶崢急了“別,別,好歹我們也是表兄妹,做人不能這麼絕,你們忍心看我英年早逝?”最後死皮賴臉的連命都豁上了。
有容也不管他怎麼耍,拿著裝宿命的錦盒就往桌麵上放,聶崢心底一橫咬牙切齒道“顧盼有容,我沒你這門兒親戚,我給你看還不行麼。”
前半句氣焰囂張差點沒把有容震住,後半句英雄氣短不得不招,惹的邊上的唐凝月一陣啼笑皆非。
轉身在保險櫃裏又摸出一個錦盒,外觀和之前裝麒麟獸的一模一樣。聶崢還沒打開,有容伸手攔下。
“聶崢,你不是惱羞成怒又弄出個贗品誑我吧?”她這個表哥果然不是凡人,重病在身狡詐勁頭還這麼十足,若是身體康健?有容忍不住哆嗦一下,還真是不敢想。
聶崢瞪她一眼不理她,自顧自地打開錦盒,刹那間,幾個人的眼睛都亮了。
猩紅似血、質地盈潤,表麵光滑,眼睛是藍色的寶石,犄角上與身上的鱗甲間,細細碎碎鑲嵌著極品的鑽石,星星點點燦若繁星,折射窗子透過的太陽光,流光溢彩五光十色,色彩斑斕徐徐生輝。
“饕餮……”除了聶崢知道以外,蘇傾城是第一個認出來的。
聶崢眼裏透著讚許,笑意尚未延伸至眼底,就被顧盼有容的下一句話秒殺了。
“怪不得不給我們看,原來是貪婪極度的信物,果然很配聶崢。”有容下巴抵著蘇傾城的肩頭,笑的一點也不掩飾。
拿起饕餮準備顯擺一下,聽見有容最後一句,手一抖差點沒把饕餮抖掉。
若不是她逼的緊,她以為他願意拿出來給她看?將手中的饕餮遞給蘇傾城,胸口悶的有些不舒服,在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幾粒藥,合著水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