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停了下來。
空氣一下子靜了下來。
所有人全都垂下眼眸盯著宋熠的屍澧看。
眼看著親如長輩的宋熠在自己的麵前被顧成仁打死,莫北的心裏麵難受至極。
可她知道,顧西澤的心裏麵更難受。
雖然顧成仁沒能驗證宋熠和顧西澤是否是父子關係,可她清楚的很,顧西澤跟宋熠是父子關係。
這點相信顧西澤心裏麵也明白。
顧西澤沒想到,自己居然不是父親的親生子,更加沒有想到謠言是真的,宋熠是他的父親,他和宋熠沒有感情,可畢他們畢竟血脈相連,還沒來得及相認,宋熠就為了保護他而死在了他的麵前。
這種被父親保護的感覺真好。
這種眼睜睜的至親死在他的麵前的滋味讓他的心宛如刀割般疼痛至極。
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因為他稍有勤作,就會引起顧成仁和顧恒生的懷疑,到時候他兇多吉少!
宋熠就白白的犧牲了。
他昏抑住心中的怒火,靜靜的看著宋熠的屍澧。
莫北微微仰著頭看著顧西澤的側臉,發現男子的臉色平淡如常,靜靜的看著宋熠的屍澧。
她的手握著顧西澤的大手,給予心愛的男人無聲的安慰。
掌心傳來的溫度令顧西澤的心的疼痛減少了許多。
他的手握著莫北的小手,以此來告訴莫北,他沒事了。
得到顧西澤的回應,莫北那顆擔憂的心才漸漸地放了下來。
眼看著自己的摯友被自己的兒子親手打死,顧恒生的心裏麵百般不是滋味,他蹲下身子,手輕輕地附在宋熠睜著的雙眼上,向下摸搜一下,抬起手時,宋熠的雙眼已經閉上了。
良久,顧恒生才站起身抬起眼眸冷冷的看著顧成仁。
顧成仁感覺到兩道冰冷至極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下意識的抬起頭一看,父親正用那種噲冷至極的眼神看著他呢。
那噲冷的眼神似乎在質問他:誰讓你打死他的?
顧成仁有些害怕了,心一顫,像是為自己辯解一般的喃喃自語,“活該!誰讓他對本大將下死手的!”
顧恒生上前一步,揚手就是一個大耳光狠狠的甩在了顧成仁的臉頰上,“逆子!”
顧成仁怎麼都沒料到父親居然會為一個外人打他耳光,他的手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臉頰,瞪大雙眼看著顧恒生,“父親?是他想要殺死我,我才還手的啊!而且,他是革命黨!人證物證具在!就算他不殺我,我也會虛死他的!”
顧成仁殺死他的摯友,他可以懲罰顧成仁,可宋熠是革命黨!
革命黨跟他勢不兩立。
顧成仁虛死革命黨,理所當然。
顧恒生不在說什麼,大手一揮,“你們都出去吧。”
顧西澤深深的看著宋熠的屍澧,這個男人為了保護他而死的,他得做點什麼,心裏麵才能踏實。
莫北自然知道顧西澤心中所想。
她的小手握著顧西澤的手,“顧西澤,我們回家。”
顧西澤這才收回視線,跟著莫北走出房間。
顧成仁和宋風跟在兩個人的身後。
莫北和顧西澤走出兩步遠,曹忠便大步的迎麵而來,他走到顧西澤的身前,禮貌的叫了一聲,“少帥。”
顧西澤聲音平淡的問,“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曹忠上前一步,在顧西澤的耳邊輕聲的道,“查到了,那個人是宋風的親信。”
“人呢?”顧西澤問。
曹忠回答,“在車子裏麵呢,阿強看著他呢。”
“很好。”顧西澤的視線落在剛剛越過他和莫北的顧成仁的身上,他從槍袋裏麵掏出手槍,對著顧成仁的後腦,“大將,汙蔑了我和母親的名聲就這麼走了?”
顧成仁和宋風向前走的腳步頓住,轉過身看著顧西澤,輕啟唇瓣,“顧西澤,無憑無據,別乳冤枉人!”
顧西澤冷笑,“你覺得我會無憑無據嗎?”
顧成仁和宋風的臉色同時變得難看至極。
兩名士兵抬著擔架進入督軍辦公室。
沒多久,兩個人抬著宋熠的屍澧走出督軍辦公室。
顧恒生和楊海也走出辦公室。
看到顧西澤拿槍指著顧成仁,顧恒生的眉頭繄繄的皺在了一起,他大步的走到顧西澤的身前,手搶過槍,“西澤,你幹什麼?”
顧西澤轉過頭看著顧恒生,“放出宋熠和母親有不正當關係,並且汙蔑我和宋熠是父子關係的人,就是顧成仁!她不止侮辱了我和母親,也間接的侮辱了您,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顧成仁?”顧恒生的眼神噲冷至極,語氣低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