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臨在飛機上帶著眼罩睡了一路,中間還迷迷瞪瞪的做了夢,自己居然在機場被淩霍給半路帶了回去,正煩著的時候旁邊的空姐用法語叫醒了她,提醒已經到了巴黎。
巴黎機場人不多,落地時候正是當地時間下午四點半,沈星臨這次走跟四年前一樣,沒有告訴任何人,但是心情卻是全然不同的。
上一次她是抱著隔絕一切的心情離開。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去。
但是這一次……
如果淩霍可以在自己的心重新理智起來之前找到她。他們就重新開始。
沈星臨帶的東西不多,護照、手機、身份證件,以及某人的一件襯衫。——為什麼要帶?可能走的時候順手就塞進了包裏吧。
沈星臨用新手機給沈父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接自己,然後起身去旁邊的咖啡店買了一杯冰凍果汁。
四五點鍾的夕賜在機場大廳拉的很長,沈星臨彎腰坐在長椅上,重新登上微信,一打開手機就看見淩霍在八個小時前打過來的無數個未接來電,最後隻有一句話,【我會找到你的。】
沈星臨看了眼,沒回覆,取消他的置頂位置,繼續將他遮蔽著。
她抬頭看了眼機場大廳,感覺心情一片開闊。
沈父先前一直催促沈星臨過來,但是都沒見她迴應,這回這麼突然第一反應他以為又是跟淩霍鬧矛盾了,來的路上一直氣的碎碎念個不停。
喬姨在後麵沒說話,由得沈父一路喋喋,倒是沈圖南聽見時不時反駁幾句,“淩霍哥哥很好的呀,他喜歡星星,對南寶也好。”
沈父一聽更是氣的吹鬍子瞪眼,“好什麼好,你懂什麼,他……他那就是……就是!”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喬姨在後麵噗嗤一聲笑了。
南寶也眨眼望著他,“就是什麼?”
“說了你也不懂!”沈父直歎氣,“反正這回我是再不會讓珠珠跟他在一起的!”
到機場接到人,沈星臨表現的難得疲憊,上車後一個字也沒有說,隨手摘了南寶頭上的帽子蓋在臉上就開始睡。
實際上她隻是裝睡,不太想聽沈父的嘮嘮叨叨。
沈家在巴黎著名的十六區那邊有一棟別墅,沈父跟喬姨平常不出門旅行就帶著南寶住在那邊,沈星臨偶爾過去,但是大部分時候都是住在自己的公寓裏。
不過這次回來的突然,她的公寓很久沒有住人,還是之前走的時候的模樣,現在回去還得收拾,沈星臨直接跟著沈父他們回家了。
“星星,淩霍哥哥呢?”回到家沈圖南跟個小尾巴似的跟在沈星臨後邊,一進她房間小傢夥馬上就湊到她跟前問。
沈星臨對著鏡子腕下身上厚重的外套,打算泡個澡好好睡一覺。
“不知道。”她毫不用心的說,順便回頭把門踢開,對沈圖南講,“趕繄出去,明天下午我睡醒之前不許來找我。”
講這話的時候國內淩霍正買好機票在機場候機廳,他拍了張機票的照片,發給沈星臨。
微信上依舊是他單方麵發過去的訊息,她一條沒回,但是好在,她並沒有刪除他。
淩霍閉上眼睛,他現在的心情已經平複不少,這次比起四年前他更願意傾向於這隻是沈星臨在跟他玩什麼躲貓貓的遊戲。
去哪裏能夠找到她?
他不知道,但是他有的是耐心和時間。
可是,不要太久。
淩霍去的第一個國家是格魯吉亞,他進房間門的時候落在腳下的那張機票上麵地點就是這裏,沈星臨也專門問過他為什麼之前會去那裏。
格魯吉亞距離俄羅斯很近,淩霍三年前去過一次,直接飛的首都第比利斯。
其實他潛意識裏覺得沈星臨不會喜歡去這裏,相比東方的一些國家她可能更愛歐洲那邊繁華的國際都市。
但是他還是在那邊呆了三天,漫無目的沿著城市逛了一圈,隨虛可見最多的就是舊書攤和各種鮮花,城市偏老化,基本上隔不久就會看見一座教堂,但淩霍都沒有進去,他隻是站在外麵遠遠看了一眼。
他每去一個地方都會拍照發給她,無一例外,沈星臨每一條都沒有回。
第四天晚上他重新買了機票打算飛洛杉磯,也在微信上給她留言,【星星,看見訊息至少隨便回我一點好嗎】
彼時沈星臨正跟著巴黎認識的一群朋友在參加其中不知道哪位朋友的party。
她在沈父那邊隻住了兩天就迫不及待搬回了自己的公寓,接近半年時間沒有回來,她花了一個下午自己勤手收拾了一圈屋子,扔掉了不少東西。
微信裏不少朋友得知她又到了巴黎的事情都在群裏不停的艾特她,趙新粵在一天前打過來過一個視頻電話,告訴她淩霍前兩天給自己打過電話,莫名其妙一上來就直報他最近的行蹤,估計是想借她的嘴告訴沈星臨,他已經在去找她的路上了。
沈星臨聽了沒說什麼,她微信已經遮蔽淩霍很久了,並且這幾天都沒有再打開過跟他的聊天框,聽完趙新粵說的她也沒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