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顴骨碎片雖然隻有一塊,不過這塊碎片卻是這些骨片中最大的。顴骨是麵顱骨的重要組成部分,它位於麵中部前麵,眼眶的外下方,菱形,形成麵頰部的骨部突起。它主要通過與鼻子、顳部和頰的關係來影響麵部美。這塊碎片正好提供了足夠的資訊來讓我複原。最值得慶幸的還是要數剩下的兩塊上頜骨和一塊下頜骨。因為上頜骨位於鼻腔兩側,組成顏麵下部的大部分。這兩塊上頜骨,一塊為淚滿和眶下緣,有了這塊上頜骨結合額骨可以大致推斷出眼睛的形狀;而另外一塊上頜骨碎片,我覺得應該是鼻切跡。因為上頜骨是左右各一、互相對稱的結構,那麼兩塊上頜骨的形狀大致有了一個範圍。至於最關鍵的那一塊下頜骨,雖然在這些骨片裏最小,但它是頦結節的一部分,那麼下頜的樣子結合上頜骨的形狀基本也能推理出來。有了顱骨的形狀後,我大致通過顱骨性別判定方程式計算了一下,Z=X1 1.5765X2,結果初步判斷是男性。當然,因為資訊有限,這個顱骨麵貌還原是有風險的。”
張昭一說完,付老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不過,這若不是對顱骨的每一寸形態都瞭然於胸,也是無法做到的。看來,你的邏輯能力、空間架構能力和推理能力要遠遠超過我們正常人了。像你這樣的人才,放在基層單位可惜了啊。”
就在他們交流經驗的時候,一側的顏素詫異地望著那個複原後的人像,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她不停地拿著手機上的照片和人像做比對,秦儒也如同著了魔一般盯著那個被複原的顱骨人像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臉上也寫滿了錯愕和驚訝。他嘴裏喃喃地說著:“不可能啊,這絕對不可能啊。”
站在顏素身旁拍照的趙煜深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小聲地問:“秦隊,這怎麼可能啊?是不是哪裏弄錯了?
被他一問,秦儒回過神來,有些猶豫地說:“我也不清楚。”說完,他馬上轉身問張昭:“張昭,這次複原你有多大的把握是正確的?”
聽到秦儒這麼一問,一旁的人頓時都安靜了下來。張昭被秦儒這麼一問,也有些發矇。幹刑偵的都知道,任何通過技衍手段的複原都是有風險的。秦儒作為刑偵支隊隊長,應該有這個常識。有多少把握是絕對正確的,這讓張昭一時之間無法回答。
顏素看到張昭有些茫然,便跟著說道:“這個複原後的人像,你想想像誰?”
被顏素這麼一提醒,張昭先是一怔。繄接著,他便恍然大悟。他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所有複原用的數據,我都算過兩次,顱骨複原過程中的空間架構和邏輯推理都經過互相印證。我可以保證,在現有骨片的情況下得出來的結論99%是正確的。”付春生...最新章節!
付春生聽著他們這沒頭沒腦的對話,終於忍不住地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顏素將手機遞給了付老。付老戴上老花鏡後看了一眼,抬頭茫然地問道:“這個人究竟是誰?”秦儒沉聲說道:“他就是我們正在通緝的馬和尚。”
付老一聽,大吃一驚:“什麼?這不可能。這些骨片你們不是做過顯微放射攝影X線片?死亡時間至少10年了,而馬和尚不是才被通緝不久嗎?”
聽付老這麼一說,省廳的兩個專家馬上明白了,既然骨片距今至少有十年的時間,而馬和尚又才被通緝,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張昭複原的結果是錯誤的。張昭本來就是在條件有限的情況下做的技衍複原,出錯也無可厚非。
張昭皺起了眉頭,他的記憶力和人臉辨別能力遠超過常人。馬和尚的照片和他複原出來的人像,確實有一些特征點基本重合。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斷,轉身問道:“這個馬和尚有沒有兄妹和他長得相似?”
秦儒緩緩地搖了搖頭:“通過我們這段時間的走訪及戶籍資料上的顯示,可以認定馬和尚是家裏的獨子。”等秦儒一說完,辦公室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大家都知道張昭已經盡力了。張昭似乎又陷入了沉思之中。趙煜深看了一眼手錶,對著秦儒小聲地說道:“這麼耗下去不是個辦法,不行就讓我把骨片帶走吧。我想親自去一趟北京,那邊的專家應該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