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確實有兩個馬宏宇。真的馬宏宇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而這個假的馬宏宇纔是我們要找的製毒集團的毒梟。難怪緝毒那邊找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有結果,原來我們找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顏素當即說道。
“那個假的馬宏宇說不定有他自己的身份。當販毒集團出事後,他用自己的身份潛逃了出去。說不定,他已經用他的假身份逃出了我們的追捕範圍。”江之永皺起眉頭補充道,不過說到這裏,江之永狐疑地問道,“我聽說這次複原的難度很大,你說這個寄信的人就不怕我們憑藉這些骨片無法複原馬和尚的人像嗎?”
張昭頹然地說道:“我說了這個人不簡單,你以為他給我們的那些骨片真的是隨便給的嗎?那些骨片每一塊都有明確的資訊。起初,我以為隻是運氣好,當我將這兩個人的人像做了比對後才恍然大悟,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明確地告訴我們,我們抓錯了人。還有,我覺得如果這個假的馬宏宇遲遲不落網,一定會有第三封匿名信送到。”
顏素聽到這裏,頓時覺得這個棘手的案子更加麻煩了。首先是骨片的白骨化形成年代推斷因為缺少環境溫度淥度等關鍵性的條件,隻是一個模糊大概的數字,這導致馬和尚的死亡時間有很長的時間跨度。況且這又是十幾年前的案子,排查起來難度巨大。最後,這個假的馬和尚還有一套屬於他的身份,他利用這個身份逃逸,追捕起來困難巨大。
“顏隊,我們怎麼辦?”杜馨笙皺起眉頭問道。
顏素鎮定了一下後說:“我們先從馬宏宇出獄之後的那段時間查起。他是刑滿釋放人員,出獄後一定會向轄區派出所報到,他是重點監管人口,派出所也一定會定期回訪,並且給他建立重點人口監管檔案,這個監管期一般有五年。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秦儒對這個回答很滿意,點頭說道:“這是個明確的方向。不過,這個案子距今已經有十年時間,當初熟悉馬和尚的人估計也已各奔東西,找他們十分耗費時間。這樣,我再給你們抽調幾個人手。好了,散會。”
顏素幾個人趕忙起身準備離開,而這個時候秦儒卻說道:“張昭,你等一下。”
張昭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秦儒打量張昭,心裏琢磨著,張昭似乎對馬和尚的案子十分上心,但是對於冰毒案根本沒有興趣。秦儒想聽聽聽他是怎麼看待這個製毒集團的,於是問道:“張昭,你對於這個製毒團夥有什麼看法?”
張昭麵無表情地說道:“他們很聰明。”
秦儒笑吟吟地點了一根菸,說道:“說點我不知道的。”
張昭站在那裏,麵無表情,直勾勾地看著秦儒。彷彿是說關我屁事。秦儒知道張昭有這個毛病,對他不關心的案子,比如治安案、經濟犯罪等,張昭從來不往上靠。當然,他的本職工作是法醫,秦儒也不好說什麼。
秦儒沉吟了一聲,說道:“如果你說的有幫助,我可以考慮打報告給你弄一臺全自勤解剖臺。至於局黨委批不批,我就管不著了。”
張昭顯然對這個全自勤解剖臺十分有興趣,立刻開始發言:“秦隊,你對化學有多少瞭解?”秦儒一愣,他學的數理化早就當成煙給抽了,對化學的認知現在可能初中水平也沒有。他尷尬地說道:“瞭解得很少。”
張昭將卷宗放下,低頭沉思起來。秦儒一看他這個樣子,心裏有些後悔。這又讓他想起當年麵試張昭的情景。沒等他反悔,張昭已經開始解釋了:“秦隊,化學是一門實驗科學,也是一門經驗科學。化學澧係發展到現在,很難找到一個能絕對支援並指導絕大部分實驗結果的理論。化學缺乏一種自洽的大統一理論的指導。但這一缺陷過去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是化學最大的未解問題。它和生物學、物理學最大的差別就在這裏。化學的核心的核心是製備新物質,學科最重要的未解問題始終應該來源於這一方麵……”
秦儒趕忙打斷了他,說道:“五十個字內說完,別跟我整學衍報告,我聽不懂,也懶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