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素此時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思路,於是又問道:“那你之後見過假的馬和尚嗎?”
周超直言不諱:“見過。我兒子被綁架後,我一時衝勤,就跟他的人打了起來。之後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我確實想跟他來個魚死網破,不過我有家人,還是放棄了。我進監獄後他來看過我一次,但全程都是寧濤在跟我談,他一句話也沒說。現在想想,這也是個破綻。”
“這麼說來,那個頂替馬和尚的人應該長得跟他很像,極有可能是他的血親。你是他的發小,有懷疑的對象沒有?如果有,或許會對這個案子有巨大幫助。”顏素問道。
此時,江之永翻開了筆錄,說道:“這是你重大的立功表現的時候。你想好了再說。”
周超沉吟了一下道:“說實話,那個人確實太像了,不然我肯定能發現的。可是,馬和尚沒有跟他長得很像的血親,他家的那點親戚,我基本都見過。”
顏素說道:“把你知道的情況詳細說說。”
“馬和尚是單親家庭長大的。我隻見過他媽,是西山礦務局的職工。他爸患肺癌去世得很早。他媽那邊兄妹兩個,馬和尚的舅舅家隻有一個閨女,沒聽說有表弟堂弟。”說到這裏,周超突然想起來什麼,突然喊道,“對對對,馬和尚的爺爺當年跟隨部隊去過雲南,然後帶著馬和尚的父親從雲南迴到本地。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爺爺又回了雲南。說不定這裏麵有線索。”
此時,線索已經清晰。顏素說道:“謝謝你合作。如果你提供的線索對馬和尚的案子有幫助,我們會在材料上註明。至於能爭取多少立功表現,這個不是我們說了算。”
周超長歎了一聲,顯得很失落。顏素知道,他這會兒估計五味雜陳。一個假的馬和尚加上一個寧濤,把當年不可一世的周老大騙得團團轉。如果換作她,恐怕心裏也很難接受。
江之永最後點了一根菸遞給他,然後把獄警請進來。獄警等他吸了幾口煙後,就把他帶走了。江之永問道:“顏隊,這周超和馬和尚幹的那些勾當以及轟殺案怎麼辦?”
顏素知道他的那些小心思,如果能坐實周超的罪名,這是江之永立功的機會。眼下他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於是顏素說道:“他關在監獄裏,跑不了。隻是他和馬和尚販毒以及涉黑的部分沒證據。除非抓到那個假的馬和尚。至於轟殺的案子,你要是能忙得過來,你繼續跟吧。”
江之永當下笑道:“得嘞,你就等我勝利的訊息。嗨,摟草打兔子,還真有收穫。”
顏素卻沒這麼樂觀,說:“就現在的證據鏈來看,還不足以給他定罪。你指望周超自己吐出來,更不可能。要想辦成,還得從林衛國身上下手。另外,你得搞定張昭幫你。這種案子他是專家。”
江之永一聽張昭的名字,就皺起了眉頭。顏素一看他不快,好奇地問:“我說,最近你好像跟張昭不太對付啊,什麼情況?”
江之永趕忙搖頭道:“沒,我跟他風牛馬不相及,怎麼可能有矛盾呢?”
顏素看他扭捏的樣子,馬上就恍然大悟了,冷笑一聲說:“一個公難打鳴,必然和母難有關係。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因為杜馨笙?”
江之永顯然被戳到了痛虛,但他還是嘴硬道:“沒,你就別瞎猜了。”
顏素本不想管他們的閑事,因為這是他們的私事,隻要不影響工作,跟她也沒有半毛錢關係。不過作為朋友,她還是說道:“不是我說你,這事我覺得沒戲。”
江之永不服氣地說:“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顏素知道勸也沒用,幹脆就把話說明瞭:“不是我打擊你,他們兩個的關係,遠要比你想的親密。不然,憑杜馨笙的背景,怎麼願意來專案組當苦力?”
江之永似乎明白了什麼,不解地說道:“顏隊,我有時候覺得特不公平。就張昭那種木頭,怎麼能有人喜歡他呢?你再看看我,英明神武,玉樹臨風,怎麼就找不到個對象呢?這還有沒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