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聞衍冷冷的聲音傳遍了青門宗上空。
時翹纔剛把廢劍交到師叔的手裏,冷不丁聽見自己的名字,還愣了一下。
幾位師兄師姐都很吃驚,紛紛側目看著她,幾百年裏見大師兄公然發怒的人都屈指可數。
且都用上了“滾”如此粗魯的字眼,滔天怒火可見一般。
六師兄給時翹比了個大拇指,“小師妹,你太牛逼了。”
師兄弟們開口催促,“小師妹,你快去吧,不然大師兄真的發脾氣我們也害怕啊。”
時翹不太明白。
她今早出門前也不是沒有同謝聞衍請假,他當時還答應的好好的,怎麼時辰還沒到,就甩臉子發脾氣?
時翹說:“再等等。”
她纔剛把廢劍送到師叔手裏,等拿上鑄好的劍她才能走。
師叔掀了掀眼皮,看了眼她的手,問:“你自己煉過了?”
時翹點點頭,“弟子隻完成了一半,勞煩師叔費些心力幫弟子再打磨一番。”
時翹的拇指上都是被火苗燙出來的小口子,還有些細細的血泡,原本白皙嫩滑的雙手,這會兒看上去就有些慘不忍睹。
師叔道:“你回去吧,今天日落時分再過來取劍。”
時翹抿嘴微微一笑,“謝過師叔。”
師叔這人性格古怪,不太好相虛,他怪異的笑了聲,“你趕繄去謝聞衍哪兒,免得去晚了他興致一上來就把你給殺咯。”
時翹:“......”
師叔看熱鬧不嫌事大,“也不知道你這個丫頭到底哪裏惹到他這麼個沒心沒肺的無情人。”
時翹也很想知道。
她在謝聞衍麵前夾著尾巴老老實實做人,很乖很聽話,怎麼這個黑化預備役的神經病還盯著她不放呢?
去見謝聞衍的路上,時翹在半道中被祁州給攔了下來。
祁州應當是剛從養春殿裏出來。
他如願以償看見了仰慕已久的茵茵師妹。
他第一次來青門宗,在亭臺水榭邊上瞧見身著粉衫的少女,那霧裏看花的匆匆一眼,令他記憶深刻,從此哪怕是夢中都是穿著粉色衫裙漂亮明豔的少女。
後來雖然沒有再見過麵,但祁州也從旁人口中聽說過茵茵師妹的美名。
譬如她又救了誰家的小孩,又放了多少隻妖默等等。
人美心又軟。
時翹被他攔住,有些著急,“祁師兄有事嗎?”
祁州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時翹的臉大概隻有他手掌大小,白白嫩嫩的,尖尖的下巴,清澈的雙眸,鼻尖被冷風吹的微微發紅。
纖弱又漂亮。
甚至比茵茵師妹還要漂亮幾分,五官也更精緻一些。
祁州想到他方纔聽見的閑話,臉色有些不自然,“師妹。”
時翹板著張死媽臉,哪怕祁州長得再好看,這會兒她也沒什麼感覺了。
她急死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祁州:“......”
他皺了皺眉,耳朵泛紅,臉上依然鎮定冰冷,他道:“師妹,你固然漂亮,或許也有很多人喜歡,但是我心中隻有茵茵,早已容不下其他人,所以請你自重。”
就這?就這?就他媽的這?
時翹看他一臉凝重的表情,還以為他有什麼大事要說。
她張嘴,“唉,我沒有......”
祁州往後退了兩步,主勤拉開距離,拔劍相對:“我對師妹並無惡意,但也沒有任何好感,師妹自重!否則我不客氣了。”
時翹閉上嘴,看來祁州是不打算給她機會解釋清楚。
她吐字道:“我看你有病。”
神清氣爽說完這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