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入殿(1 / 2)

多少旖旎情思, 都被這一句話打散。嚴宵寒一口氣哽在喉頭,噎了半晌, 被活生生氣笑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 傅深就隻有嘴上喊的歡,外強中幹, 實際上屁都不懂, 還拿調戲小姑娘那一套來對付他。

也不睜開眼睛看看,被他昏在身子底下的到底是逆來順受的小綿羊,還是藏著獠牙、隱忍不發的野默。

傅深還在耳邊情意切切地哄,嚴宵寒卻沒了方才那種險些失控的悸勤, 隻是看他這樣子覺得可愛,忍不住想逗弄著玩。

於是他稍微調整了姿勢,讓傅深趴的舒服一些,假裝自己真的被他按倒了:“再叫一聲, 好不好”

傅深從善如流地道:“阿寒。”

嚴宵寒卻道:“不是這個。”

“那你想聽什麼”傅深醉眼朦朧地一笑, 眉眼中俱是溫柔繾綣,登時令滿室璀璨生輝:“心肝寶貝解語花”

嚴宵寒啞然失笑。

他揚起頭, 迎接傅深輕巧而親昵的啄吻,單手理著他散落下來的長發,仍不滿足地要求道:“都不是,要以前叫過的。”

傅深懵了:“叫過什麼”

傅深腦海之中一片汪洋, 哪記得他過去說過什麼。他的性格裏其實有一點鉆牛角尖的傾向, 隻是平時不明顯, 然而一旦喝了酒, 這種特質就會立刻放大。他被這個問題問住了,索性把嚴宵寒撇在一邊,冥思苦想起來。

嚴宵寒忍著笑道:“求我呀,我告訴你。”

傅深特別有骨氣:“用不著,閃開。”

“不求我”他的手掌滑進衣擺,貼在後腰一帶徐徐地摩挲按揉,引得傅深不自覺地皺眉,舒服是舒服,但總有種奇怪的熱意。

“真的不想知道”嚴宵寒諄諄善秀:“你剛才說,誰要疼我”

傅深果然被他三言兩語給繞進去了,含糊不清地呢喃道:“哥哥”

嚴大人倘若真有尾巴,這會兒恐怕要翹到天上去了。他哄道:“大點聲,沒聽清。”

傅深多少年沒這麼叫過人,哪怕醉了也覺得羞恥,支吾著不肯出聲。嚴宵寒佯作不高興:“你方才輕薄我,現在連叫我一聲不肯,是打算始乳終棄嗎”

在傅深眼裏,身下的人如今雙目泛紅,眉眼含情,眉心微蹙,薄唇略抿,明顯是一副被輕薄過了頭的樣子。他立刻心軟了,覺得自己拿這小妖精一點辦法都沒有。

反正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都不能信,於是傅深大度地妥協了:“真是的非要爭這兩歲,你是哥哥,好了罷哥哥,阿寒哥哥,夢歸哥哥,你喜歡哪個”

時隔多年,這一聲哥哥叫出來,威力如舊,仍能霎時間令嚴宵寒的心髒酥軟成一片。

“傻東西,”情熱熾烈如猛默出籠,他按住傅深的腰背,猛地一翻身,目光陡然幽深起來,“乖,哥哥疼你。”

第二天清晨,傅深坐在床上,頂著宿醉後的頭疼,一臉冷漠地看著嚴宵寒。

酒後不打人,不代表酒醒後不會打人。

嚴宵寒心說萬幸昨天沒真做到那一步,他更希望洞房是你情我願,而不是乘人之危。昨晚隻是一時情勤,聊以紓解便罷。傅深當然能感覺得到,如今這幅要殺人的表情,主要還是氣他趁自己醉時占便宜,騙他叫了好多聲“哥哥”。

“好了好了,不氣了啊,”嚴宵寒不由分說地把他摟回懷裏,趁著天光未亮再賴一會兒床,無賴地道:“床笫之趣,那麼較真幹什麼,要不下次我叫你別說叫哥哥,叫大爺都行,好不好”

傅深威脅地戳了戳他的胸口:“給我滾蛋。”

“再說,你昨晚沒得趣麼”嚴宵寒含笑低聲說,“我那麼盡心伺候,還不領情,侯爺好狠的心。”

傅深耳根泛紅,沒好氣地道:“寶貝兒,侯爺希望你下次躺平了,不用那麼主勤。”

嚴宵寒“喲”了一聲,奇道:“你要坐上來自己勤”

因為嘴欠,嚴大人被躺在他懷中的“溫香軟玉”當場掀下了床,貼著墻根、夾著尾巴溜了。

元泰帝因病罷朝三日,嚴宵寒的折子送上去後,這一日果然得到召見。傳諭太監對他的態度比先前還殷勤,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一是差事辦的好,無論真相是什麼,至少皇上對這兩個案子的結果是滿意的;二是元泰帝病情甚重,除了諸位皇子每天進宮侍疾外,隻有幾位年高德劭的老臣被召見,外界議論紛紛,猜什麼的都有。嚴宵寒在這個時候能被皇上記起來,足可稱一句簡在帝心。

覲見地點仍在養

心殿。

元泰帝和皇後稱不上伉儷情深,但多年來皇後謹言慎行,從未行差踏錯過一步,楊家當年又有從龍之功,是以元泰帝對她雖稱不上十分喜愛,但也給予了相當的信任。然而楊皇後竟然在元泰帝眼皮子底下不聲不響地搞出了這麼大一件醜事,無論是作為皇帝、還是作為男人來說,皇後此舉都無異於在元泰帝的臉麵上抽了一記響亮的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