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醫的話一出,一直臉色蒼白的跪在地上的男人像是魚突然遇見水,整個活了一般,高聲道:「看,我沒說錯吧!?我爹就是你害死的!你這醫衍還開藥廬,怕不是為了害人吧!」
男人的話惹得百姓議論紛紛,不少人看著林月卿的眼神也都開始變得異樣起來。
「不會吧,這少帥夫人不是白葯山莊出來的麼?」
「誰知道啊,知人知麵不知心,平日裏瞧著她人還不錯,誰知道竟是一副蛇蠍心腸,嘖嘖!」
「是啊,我前兩日還在她這兒看過病,怪不得這兩天總覺得身上不爽利,我還當是我的問題,鬧了半天,她竟然根本不會看病!」
「……」
各種各樣的低語肆虐在人群之中,林月卿卻是毫無反應,隻是看向老中醫道:「當然沒拿錯,您便給他們說說,這藥方是做什麼的吧!」
「這不過是個調息養氣的方子,用的都是溫補的葯,什麼都治不了!」
老中醫的話響起,也狠狠的打了在場人的耳光。
而那個原本還興竄的男人瞬間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臉色慘白。
「說吧,是誰指使你來的?」
林月卿瞇著眼看著男人,冷聲道:「身為人子,卻下毒殺死了自己父親,我若是他,鐵定在你出生的時候便殺了你,免得留你禍害人!」
林月卿的話太過駭人聽聞,子殺父這種事聽說過沒見過。
百姓驚愕的看著男人,低聲議論中滿是咒罵。
「你汙衊我!我怎麼可能會殺人,我爹……我爹分明就是你開的藥害死的,你是帥府的夫人,他們定然都是為你說話的!可憐我爹死的才是冤!」
「豎子敢爾!」
老中醫的臉色難看的要死,他顫抖的手直指男人的鼻尖兒,怒聲道:「老夫行了一輩子的醫,從不曾說過謊,今天我便跟大夥兒說個清楚,人都說是葯三分毒,但是這個藥方卻是將藥材中的毒性全部中和,別說致人死地,根本連隻老鼠都葯不死!」
老中醫年邁,說了兩句話之後便有些氣短。
而下麵的百姓也算是明白,這個男人怕是就是來找事的!
「你爹的死因是心律失常,而這癥狀分明就是川烏中毒的跡象,可是我手中的這份藥方中根本就沒有川烏這種藥材,但是這其中的一味半夏,和川烏相配在一起卻是大忌!」
林月卿俯身,一雙眼繄繄的盯著男人,冷聲道:「你便是用這樣的方法害死你爹的不是麼?!」
「我……我……」
「是他!」
突然人群中響起一道聲音,引得眾人紛紛看去,那人頭一次受到如此多人的注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道:「我想起來了,前幾天,他來過我的藥鋪買的便是川烏!」
真相大白,林月卿冷眼看著男人像是落水狗一樣被人痛打,而後吩咐素鳶將請過來的大夫一一送回去,才看向守在一旁的段澤。
「今天這件事你怎麼看?」
「蠢!」
段澤言簡意賅的表達了他的看法,而林月卿聞言嘴角也是勾起抹諷刺的微笑。
而帥府,聽著丫鬟講述著今天百草廬發生的事情的晏瀾姝,卻是滿臉的猙獰。
「你是說表哥也過去了,還為她說話?!」
晏瀾姝的聲音幽森,滿含不甘與嫉妒。
「是,小姐,我回來的時候,少帥他們也啟程回府了,如今應是快到了。」
丫鬟低頭小聲的說著,而晏瀾姝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掛上了那副溫婉的麵具,好像剛剛那個抓狂的人不是她一般!
「走吧,扶我出去瞧瞧,算算日子,我也有好些時間沒見過表哥了。」
晏瀾姝慢悠悠的踱出了門,語氣柔美,卻令人遍澧生寒。
林月卿,既然是你自己不識好歹,不願離開,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