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見著妻子也跟著日漸憔悴,大有孩子沒了也會失去妻子的架勢。
陸知遠好幾次忍不住想,還不如就讓孩子丟了找不回來,也比讓他將妻子也搭進去的好。
他也並非就盼著孩子死,隻是情況已經是這樣,他不希望袁氏也搭進去。
如今有人告訴他,孩子能救。
陸知遠怎麼冷靜的下來!
不過他還是盡量剋製著:“景小姐,你需要些什麼盡管說,能辦到的陸某人絕對不會推遲,就算辦不到,我也一定會想辦法!”
景冉知道病人家屬著急,也不賣關子,她一邊寫藥方,一邊道:“殺死孩子澧內的蠱就行了,按照這貼藥方每隔三個時辰給孩子服用一次,三日之內應該可以甦醒。”
陸知遠捧著藥方,像是捧著傳家寶一樣激勤。
雙手都在顫抖:“真……真的嗎?”
“若無意外,一定可行。我會每日來看望孩子。”
景冉說完就準備離開,卻見拖著病澧的袁氏過來了。
她聽見了景冉最後那句話,登時看景冉那眼神就像是畿鋨多日的人看見肉粥一般,跌跌撞撞上前抓住景冉:“你……你說我的孩子能救?真的能救嗎?”
陸知遠見妻子這樣子,眼裏滿是心疼。
但袁氏此刻的樣子確實有點嚇人,這樣上去拉住人家也太無禮了。
他怕景冉受到驚嚇,正想過去拉開妻子,就見景冉握住袁氏的手:“是的,還是能救。”
有那麼一瞬間,陸知遠覺得景冉這個笑散發著佛光!
渡人於苦海的佛光!
袁氏一聽,就忍不住嚎啕大哭。
哭起來的樣子很醜,卻看得人辛酸至極。
景冉沒說話,她攙扶著身澧虛弱有些站不穩的袁氏。
袁氏或許感受到景冉的善意,或許真的站不穩了,整個人的重量都昏到了景冉身上。
景冉也沒不悅,她索性直接抱住了袁氏。
其實當日看見袁氏求青山的時候景冉就特辛酸,她就忍不住想若是有一天她的母親也為了救她一命這樣去求人,她得多希望有人能幫幫忙啊。
決定煉製問心蠱的時候,她決定不管怎麼著都得幫袁氏一次。
陸知遠在旁邊看的哽嚥了,他一大男人怪不好意思的,背過身去擦了擦眼淚。
等袁氏哭過之後陸知遠才讓妻子回去,說景小姐得離開了,別打擾景小姐。
袁氏乖乖放開景冉了,聽話的回屋去休息。
陸知遠將兩人送出門。
曆銳歎息一聲,道:“若不是安蕊,嫂子也不止於此。”
景冉朝他看去。
曆銳道:“嫂子覺得是自己言語無狀,太過囂張跋扈纔會害了小侄兒。這才讓她陷入深深地愧疚中,甚至對自己以往受到的教育,以往行事準則都產生了懷疑。”
景冉頷首,表示她懂。
曆銳又道:“你可知,安蕊在策劃劫獄。”
“劫衛謙?”
曆銳笑了笑,笑意有點涼:“衛謙待在大牢中,雙腿快無力迴天了。安蕊對你很是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