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一個人坐在東宮地上,手中還拿著一隻玉虎,這隻玉虎他早就雕刻好了,就為了能夠在宏業哥生辰那日當麵送給他。那隻棕櫚樹葉編織而成的老虎保存不了多長時間,但這隻玉虎,宏業哥可以戴一輩子。

可現在,他沒法親自送去了,隻能托人送過去。

翌日一早,蕭凡打算在早朝後尋心腹之人,將這枚玉虎交給朱紅夜,可沒想到皇叔突然在早朝時候下了一道聖旨。

聖旨大意是:狄國數十年的猖獗令蕭國邊境民不聊生,朕實在痛心,恨不得親自揮刃向敵,但朝政不能懈怠,隻好特令太子代朕前去邊關黛敵,漲我蕭國士氣,揚我蕭國國威。

滿朝文武皆驚,完全不明白蕭居瑁此舉何意,難道是看太子不順眼了?不過看太子接旨接得那麼感勤的模樣,又似乎不是這麼回事兒。

反正不管群臣如何胡思乳想,聖旨已定,再無更改,而太子蕭凡在下朝後,便向蕭居瑁拜別,同陳鋒、蔣淩等人一同前往蔚海關。

深秋時節,北方寒風開始肆虐,朱紅夜單槍匹馬,在寂靜無人的官道上駕馬賓士。

他想在他生辰那日趕到蔚海關,即便沒什麼人知道他的生辰,但隻要能和兄弟們一起過,於他而言就很滿足了。

所幸,他終於如願抵達蔚海關,回到熟悉的軍營。剛回軍營,正準備換上軍服,就突然被人一個熊抱,來人使勁兒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回來了!侯爺和軍師呢?”

朱紅夜將他推開,俐落地換上軍服,道:“我回京後便去了江陵,後直接北上,沒與師父他們一起。”

崔誌笑笑,仔細瞅了瞅他的臉,皺了皺眉,“你氣色不太好,是不是又沒休息好?路上都沒怎麼睡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先休息吧。”

朱紅夜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去訓練場找弟兄們鬆鬆筋骨,你還是回去研究你的醫書吧。”

崔誌歎了口氣,“我都看了一天了,對了,你這一路奔波還不知道吧?皇上前幾日下了一道聖旨,說是讓當今太子來我們蔚海關代為親征,估計也快到了。”

朱紅夜猛然愣住,“你說什麼?”

崔誌好脾氣地又說了一遍,“你這麼震驚做什麼?雖然我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挺震驚的,不過這也不關我們的事,可要是太子在戰場上出個什麼意外,我若是治不好,這條小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你說皇上為什麼要讓太子來邊關……哎?紅夜,你去哪?”

朱紅夜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隻是覺得極為恍惚,也不知這是現實還是夢境。蕭凡的話依稀還在耳邊,難道他真的是為了送禮物而來邊關的麼?不可能,他不可能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

“朱將軍!朱將軍!”有個小將領搖了搖他的肩膀,“你有沒有聽清楚我的話?”

朱紅夜猛然回過神來,歉意一笑,“你能否再說一遍?”

那人被他笑得不好意思,隻好紅著臉說道:“侯爺和軍師回營了,他們召集營中所有四品以上將軍前去見過太子殿下,你還愣在這幹嘛?”

朱紅夜道了一聲謝,隨他一同前去主營。

剛進入營房,他就被蔣淩召到麵前,聽其吩咐:“紅夜,日後你隨侍太子左右,太子的安危就由你負責了。”

“師父,紅夜能力不濟,怕不能擔此重任。”這是朱紅夜的心裏話,不是推託之詞。

一些將領也紛紛點頭附和,畢竟太子身係蕭國命運,不可大意,朱紅夜一個小將,恐難以勝任。

“無礙,孤日後的安危就仰仗朱將軍了,”蕭凡麵無表情,話語不容置疑,“朱將軍的營房也搬到孤的旁邊,也好在孤遇難之時,及時救援。”

他這句話沒什麼毛病,但在其他人心中卻留下了貪生怕死的印象,隻覺得太子不過是個草包,心中多了一餘輕蔑,減了一些尊敬。

朱紅夜是知道蕭凡身手的,隻覺得蕭凡故意示弱簡直有辱天家風範,正好他有一些話想問他,搬過去就搬過去吧。

“末將領命。”

雖然營中將領們對蕭凡的到來不太愉快,但對於底下士卒來說,堂堂太子親自來到邊關,與他們一同抗敵,實在令人感勤,一時間,士氣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