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高手性子憨直,搓手悶聲叫道:“憋殺我也,憋殺我也!”
呂濤看看左右陳蕁幾人都是躍躍欲試蠢蠢欲動,即便性子冷漠淡寡如呂獨紫夜者,也都有些坐立不安,不由大笑道:“待回並州,十萬胡兵,任爾等廝殺!”
幾人均兩眼放凶光,摩拳擦掌不已。
呂濤見幾個近衛都沉寂在無限yy之中,一時倒沒人陪他喝酒,看一眼正在接近黑山軍大營的三支隊伍,不得已拉過呂雷,道:“千裏與我共飲。”
呂雷酒量淒慘無比,又不敢拒絕,隻得硬著頭皮接過酒杯,喝不到三杯,一頭栽倒,已醉了過去。
幾個近衛從yy中醒來,見呂雷鼾聲如雷,自然知道什麼回事,好酒的他們已經習慣了呂濤的隨便,當下圍了上來,充當陪酒客,唯獨呂獨紫夜二人克盡職守,不聲不響地繼續履行衛兵應有的職責。
雖然啟明星已經升起,但是十二月份的天卻遲遲不亮,剩下的這段黑夜時光,對黑山軍來說是極其難熬的,不過短短一個多時辰,卻讓他們曆盡折磨,仿佛千百年那麼久遠。
張燕落馬沒多久,黑山軍東南西三麵同時遭遇敵襲,張燕手下將領們一邊搶救張燕,一邊手忙腳亂的指揮成為驚弓之鳥的黑山軍布置防守,一邊還要撲滅營中四處亂起的火頭,還要隨時防範混進大營的敵人。缺少統一調度的他們,指揮極其混亂,整個大營中,到處都是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的兵,自己人的爭吵隨處可見,一些士兵開始趁著混亂溜出大營,逃命而去。偌大一個黑山軍大營,好不熱鬧。
這種混亂維持了一段時間,大營內火勢卻趁機越來越大,眾多的兵因為同伴的擁擠而被推倒在地,甚至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傷亡。
直到張燕被救醒過來,重新有了主心骨的黑山軍這才稍微好轉。
張燕極力冷靜了下來,了解一下情況,終於作出了改有的反應。勉強壓住已經處在崩潰炸營邊緣的人馬,張燕命令騎兵部隊分成十個五百人分隊,遠遠吊住三個飛浪騎分隊追擊。同時,上萬步兵也分成兩大部分,一半守營,一半也分成十個小隊,協助騎兵追殺敵人。
然而,黑山軍畢竟不是飛浪騎,這種小隊分兵作戰對戰士和基層指揮官的要求很高。張燕過高的估計了自己的部隊,有樣學樣地也搞小隊分兵戰術,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士氣低迷的黑山軍士兵出現越來越多的逃兵,隻要一受到攻擊,立馬有人趁機逃跑,根本不用飛浪騎多浪費心思。
黑山軍十個騎兵分隊和十個步兵分隊跟在飛浪騎三個分隊後麵團團亂轉,一路遭遇無數的機關陷阱絆馬索,遭遇此起彼伏神出鬼沒的冷箭偷襲。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從東南邊趕回來的魏越一投入戰場,黑山軍出擊的兵馬,沒多久就統統變成殘兵敗將,甚至有幾個隊伍隻剩下頭目和幾個親兵。
黑山軍,至此崩潰!
太陽重新照耀大地沒多久,企圖做作後掙紮的張燕帶著他的五百親騎和五千餘步兵衝出大營,迎麵卻見呂濤帶著兩百騎兵悠哉遊哉而來。
“張將軍,可願降否?”呂濤誌得意滿。
“誤中奸計,某不服!”張燕狂聲大叫,絡腮胡上凍結的紫黑血塊顫抖不已,隻是他的身後,“叮叮當當”的兵刃落地聲四處響起,受了一夜驚恐的黑山軍士兵,早已沒有鬥誌。
呂濤稍微一提手中大戟,道:“久聞將軍驍勇,願一戰決之,何如?”
張燕也不打話,拍馬直取呂濤。
隻是張燕一夜無眠,又曾嘔血昏倒,心力交瘁之下,哪裏是近乎成年的呂濤的對手,僅僅三個回合的硬碰硬,力氣本就遠不如呂濤的他,手中大刀被呂濤大戟砸碎,隨即被呂濤單手擒拿,心灰意冷之下隻得投降。
黑山軍,至此成為曆史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