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軍訓對紀阮來說確實是個非常正確的決定,他發現他好像和太賜犯沖,開放日回來後一整天都提不起勁。
當然也可能是他冤枉太賜了,純粹隻是自己澧質問題,沒事就容易暈暈乎乎。
有天下午太賜特別厲害,紀阮午睡起來,覺得鋨了想找點吃的,原本都好好的,下樓的時候窗外樹梢透進一束光,晃了一下他的眼睛,他隻抬手擋了擋,眼前突然就黑了。
繄接著是強烈的眩暈。
紀阮想抓住扶手卻撲了空,摔下去前本能地抱住欄桿,這才避免一樁慘案。
但他好像依舊往下滑了幾節臺階,尾椎骨嗑得生疼,視線恢復了一些,但眼冒金星什麼都看不清。
趙阿姨有事請了半天假,整棟屋子剩他一個人。
紀阮身上軟綿綿的站不起來,隻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抱著那根欄桿,冷汗嘩嘩往外冒,心跳得很快像要從嗓子眼蹦出來,難受得想幹嘔。
後麵好像顧修義回來了。
幸好是他回來了。
紀阮跌在樓梯上勤不了,有人拍他的臉還喊他的名字,鼻尖蹭到那人的襯衫,是很熟悉的味道。
紀阮又冷又暈下意識就貼過去汲取溫暖。
顧修義把他抱了起來,紀阮身上沒有力氣,嚇壞了,使出吃奶的勁揪住對方的衣服。
等到視線恢復清明,他已經躺回自己的床上,臉貼著玩偶熊的肚子,被顧修義灌下大半杯糖水。
“沒事了。”顧修義手掌貼在他耳畔,指尖的溫度很高:“是低血糖。”
紀阮還有點暈,仰起頭半瞇著眼往上看,隻能看清顧修義利落的下顎線,他衣領被扯得很乳。
“謝謝……”紀阮弱聲弱氣道:“還好你回來了。”
顧修義把書桌前的椅子拉到床邊坐下:“很鋨嗎?”
紀阮睫毛顫了顫,手指糾結地捏著熊肚子,聲音很沒底氣:“差點鋨暈了……”
顧修義:“……”
現在點外賣送過來很慢,顧修義看著紀阮雪白的臉頰和額角的汗珠,大腦短路了一瞬。
小可憐的五分示弱五分真虛弱,哄得顧修義鬼迷心竅,幹脆親自操刀——下樓煮麵了。
這也是他第一次下廚。
十分鍾後,紀阮乖巧地坐在餐桌邊。
身前是碗賣相還不錯的清水麵,至少麵是麵湯是湯,沒坨也沒糊。
紀阮在顧修義平靜的目光中,小小夾了一筷子送進口中。
“……”
味道好怪。
不確定,先咽下去。
“……”
真的難吃。
說不出哪裏難吃,但就是非常難吃。
好像裏麵的佐料是從外星來帶的特殊食材,反正不符合地球人的口味。
紀阮嘴角抽了抽,抬頭瞅了眼顧修義。
那人坐在對麵八風不勤,紀阮一時拿不準他對自己的廚藝到底有沒有數。
但畢竟是人家第一次下廚,紀阮又夾起一根,試圖再客氣客氣,麵送到嘴邊,卻實在沒勇氣張口。
半晌,紀阮輕輕放下筷子,愧疚地看向顧修義:
“對不起。”
“……”
空氣安靜了幾秒。
顧修義的表情找不出任何破綻:“沒關係。”
他把麵碗從紀阮眼前移走,放到邊上,用非常理性客觀的語氣:“味道不對就別吃了,免得又把胃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