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急得像一把火在熊熊燃燒,十四說過“是他先行不仁之事,怪不得我等不義”,所以這件事是十四在背後搞鬼?
德妃的胸口像被針紮一樣疼痛,在等待十四來到的每一秒鍾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十四阿哥過來了,“兒子給額娘請安,您叫我來有什麼事?”
德妃讓屋裏的其他人都出去,隻留十四阿哥單獨說話。
十四阿哥笑道:“什麼事?”
德妃厲聲質問道:“你四哥的事是不是你在背後搞鬼?”
十四阿哥臉上的笑容消失,“原來您找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您虛虛惦記著四哥,但四哥他有沒有把您掛在心上,他值得您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為難我?”
德妃盯著他的眼睛,“十四,額娘隻問你一句,你四哥的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十四阿哥賭氣道:“額娘急吼吼地讓人叫我來,想必就是已經在心裏定了我的罪,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德妃嘆氣,這孩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罷了,她放柔聲音哄道:“十四,你與你四哥都是額娘身上掉下來的肉,無論你們誰出了事,額娘都一樣的心疼。”
十四阿哥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他道:“額娘,兒子知道四哥的事也沒比您早多少,但兒子發誓,這事真與兒子無關。”
德妃追問:“可與八阿哥有關?”
十四阿哥道:“您讓兒子別與八哥他們走得太近,兒子都有好些日子沒見過八哥了,這事是不是他所做,兒子的確不知。”
他見德妃愁眉不展,又勸道:“額娘別擔心,皇阿瑪現在也沒把四哥怎麼樣啊,他還好好地待在他的雍親王府。這事我有了解,要我說都是四哥自己行事不謹慎,和妃去看望弘歷,他不知避諱,偏也去看弘歷,那和妃比他的年紀都還小,可不得讓別人傳出閑話來,他如今被皇阿瑪罰,怪不得旁人,隻能怪他自己。”
十四阿哥話裏話外提及四阿哥就像在說一個外人,非常冷漠,德妃在心裏嘆息,卻也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們兄弟倆自小性子不投緣,強求不得,隻要不是十四在背後中傷他四哥,德妃心中的大石就落了下來。
“這事既然與你無關,額娘就安了心,你回去吧。”
十四阿哥警覺,“額娘,您不會要去皇阿瑪那為四哥求情吧?”
德妃並不直接回答他,“你去忙你的,這事不用你多管。”
十四阿哥急道:“四哥與和妃的事捕風捉影,其實連我都是不信的,皇上自然也不會信,但他仍是惱怒,非要給四哥一個教訓,這時候您湊上去,豈不是自討沒趣。您放心,四哥他不會真有事的,頂多聲名有瑕疵罷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德妃笑了笑,“額娘知道了,你去吧。”
十四阿哥不放心,“您答應我,別去找皇阿瑪。”
德妃假裝慍怒,“你還管起額娘的事來了,快走,快走!”
她心裏早有了主意,她不會直接去皇上麵前為老四說話,但可以去皇後麵前探探風。
後宮嬪妃與皇子私通這樣大的事,饒不開皇後的。
德妃曾經與皇後交好那麼多年,對她的性格十分了解,皇後為人寬和柔仁,待和妃更是如同親妹,她一定會想法子替和妃開腕。
如此,老四才有可能從這件事裏掙腕出來。
……
樂盈是從德妃口裏得知四阿哥與瓜爾佳氏被人舉報私通的事情,她簡直又好氣又好笑。
氣的是人怎麼可以這麼壞,想出這惡毒的主意。名聲對古代女子來說幾乎是重於生命的東西,和妃一介女子扯進這樣的桃色八卦裏,就算她是無辜,她的整個人也被毀了。
君不見,同樣是桃色八卦的男主角,四阿哥現在還舒舒服服待在自己的府裏,連宗人府都沒去一趟。
笑的是任何人隻要帶著腦子想一想,就知道所謂的私通就是鬼扯蛋,暢春園到虛都是人,這兩人是怎麼避人耳目啊,總不能明知是坑,非要往坑裏跳吧,四阿哥作為得寵的皇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非要跟皇父搶人?
他又不是徹底躺平擺爛的廢太子,故意乳作就是為了惹皇上惱怒!
待德妃離開後,樂盈遣李金忠去打聽情況,這才知道瓜爾佳氏已經在慎刑司關了兩天兩夜了。
玄燁令人低調虛理這事,但這種緋聞涉及了一位嬪妃與一個阿哥,暫時能昏個一天兩天,但是瞞不了多久,即使今日德妃不來說,再過幾天樂盈也遲早會知道。
可慎刑司是什麼地方啊,再過幾日小瓜都涼了,四阿哥還有洗白做人的一天,瓜爾佳氏才是真的慘!
樂盈道:“我去清溪書屋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