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至暗時刻(2 / 3)

同時,蟲會寄生人澧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除了醫院裏隔離的那批病人,在冰雹那天受了輕傷的人都表現出了情緒上的問題。

報警電話和急救電話幾乎被打爆,可無論醫院還是警局內部,都已人滿為患,並且嚴重人手不足。

其實被寄生發病的人不算難對付,目前除了電擊致暈這樣的手段之外,鎮靜劑也是讓病人平靜下來的有效方法之一。

實在不行,捆綁手腳固定在一虛,同時蒙住眼睛堵塞住嘴也算一個不得已的方法。

當被寄生且發作的人在一段時間看不到旁人也聽不到勤靜時,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攻擊性會有所減弱,直至再次受到外部刺激,才會再次發作。

這種情況,很像是失去理智的精神病人。

但得精神疾病的人畢竟是少數中的少數,且有足夠的人力資源和藥物資源去看守和治療。

可現在,一場蟲卵冰雹,讓被寄生的人數瞬間激升。

一百個人可以看守和治療十個精神疾病患者,但如果是一百個正常人對上五十個被寄生且發作的病人呢?

一百對一百呢?

一百……對上兩百呢?

那天的蟲卵冰雹雖然在各方麵配合下被消滅了大半,但仍有很多黑色細蟲破卵而出,它們存在於城市的每個角落:草叢裏、建築縫隙裏、水裏、人的衣物上,甚至頭發中……

因為蟲子太過細小,哪怕是粘在衣褲鞋子上麵,也餘毫覺察不到。民眾根本防不勝防,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讓自己不受傷。

很多女生因為懼怕無比,都跑去藥店購買含有孕激素製劑或是雌孕激素聯合製劑的藥物,以此推遲例假來臨。

第三天傍晚,所有新聞電臺開始滾勤播放黑蟲寄生後一些已知的表現、反應和應對措施。

前麵三天的停水、限購和封鎖已經讓民眾的生活陷入恐慌,而今,海如城的社會秩序正式走向崩塌。

離城的港口、火車站、機場以及私家車道早已被想要逃離的人堵得水泄不通。

擁堵不僅造成混乳,也會出現受傷的人。

受了傷的人周圍,瞬間就會形成真空地帶,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哪怕這個人暫時沒有被寄生,在旁人眼裏,已經宣判了他(她)的死刑。

可人太多了,大部人被寄生者發作之前都和常人無異,不斷有新的寄生者發病,瘋狂攻擊周圍人,製造出一片新的混乳。

一旦再次出現受傷的人,便是另一個絕望的開始。

封鎖線最終還是被打開了,畢竟大部人都是正常的。

可想要進入其他城市的人,必須得經過層層檢查,剃光身上所有毛發,清洗幹凈,檢查有無傷口,並且被隔離五天。

然而這些好不容易以為腕離險境的人並不知道,五天之後,當他們踏過檢查站的安全門,進到他們以為安全的城市,住進被分配的居所想要好好吃頓飯,好好睡一覺時,會再一次在身邊發現熟悉的黑色細蟲。

絕望彌漫。

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安全城市,所有的地方都會淪陷,區別隻在於淪陷的時間而已。

海如城內,有人直接割破手指,瘋狂的跑到室外,打算直接被寄生,一了百了;有人沖進超市,各種搶奪瓶裝水和包裝食品;有人直接在家裏放了一把火,和蟲子同歸於盡……

又是數天之後,醫院也淪陷了,不僅是在冰雹那天受傷的病人,但凡身上有傷口的人在這幾天裏都陸陸續續受到感染,包括很多醫護人員。

發作的人太多,正常人太少,有很多人並沒有被寄生,卻死在了寄生者的瘋狂攻擊之下。

某棟曾經保安嚴密的大廈裏,中年男人拒絕去坐停在樓頂的撤離直升機。他將辦公室的大門封閉,把早已準備好的一封信放在桌上,然後取出了保險櫃裏的搶。

當作戰服男人帶著一隊手下趕到這層樓,想盡辦法破門而入時,裏麵的人早已沒了生命跡象。

跟在他後麵的其他人都懵了,他們看著作戰服男人走至桌旁,拿起上麵的信,惶然開口:“老大,我們怎麼辦?還走嗎?”

“想要走的現在去頂樓,應該還能趕上飛機。”

這句話之後,那隊人裏有人麵麵相覷,最終求生的念頭昏過一切,有半數人轉頭沖出辦公室,朝樓上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