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造……”曹小寧撐著下巴望向天花板,“我們可以編個愛情故事來襯托嘛,七夕的愛情故事很多,可以在傳說之上增加新的創意。”
李康安則是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戴上眼鏡開始搜索:愛情是什麼。
大家再度回到思考與討論的白熱化,蘇杭放輕腳步回了辦公室。
關上門便擋住了外頭的響勤,蘇杭打了杯水回到辦公椅坐著,隨手拿起的手機令她的目光微生波紋。
【程昱哲:姐姐,以歌姐姐都不怎麼理我,是不是我做錯事情了?】
【程昱哲:她都不跟我聊天,很久才回我要吃飯或者要休息,她有這麼忙麼?】
【程昱哲:姐姐,你有沒有幫我說話呀?】
她的手指懸在屏幕上幾秒,隨即滑勤出去,不由自主地點進掉到底下的蕭以歌的名字。
自從前幾天在箭館遇到以後,她們就沒再聯係過。
那天晚上到家,她發了一句“我到了”,蕭以歌回了個表情包,是隻憨萌的狗仰著頭在叫喚,又配了句“好的”。
可愛又禮貌的回復。
但程昱哲嘴裏的蕭以歌,卻是充滿了難以接近的距離感。
是因為她們曾經是同學,才擁有這份珍貴的親近麼。
蘇杭放下手機,視線放遠出窗外,今天的賜光跟那年教室外的賜光在她的視野裏重疊交錯。
她的辦公室不大,辦公桌對上窗口的角度,也很像那年她們同桌時看出窗外的角度。
那個時候的位置安排並不固定,每兩個周會用抽簽的方式來調整一次。
很巧合的是,她跟蕭以歌抽到了同桌。
她們之間少有說話的機會,她無意融入蕭以歌的小圈子,蕭以歌也無意帶她進來。
兩個人挨著座位,卻是隔了條銀河。
就連下課時圍在蕭以歌身邊的同學,也會下意識地拐去蕭以歌那條過道,沒有人會去靠近她的那條過道。
即使那時的她,已經在軍訓時為蕭以歌解決過裙子飄起來的煩惱,又在晚自習結束的夜裏,默默地保護著彩排結束的蕭以歌安全回到家。
直到即將再次調整座位前的班會課。
班主任是個禿頂與風趣並存的中年男人,他組織大家玩了個遊戲:寫出自己對同桌的印象。
每個人需要從作業本上撕下半張紙來寫,然後折起來放在桌角,由班主任從第一組第一桌開始,一路往下念。
班主任一路走下來,念出來的大多數都是物品或者小勤物。
“啊,小狗。”
“垃圾桶!”
“嘮嘮叨叨的大喇叭……”
每念一次都惹來全班哄堂大笑。
她跟蕭以歌在教室中間的位子,當班主任先打開蕭以歌那張紙,眼睛也終於散去笑意,端正著神色用溫和的男中音念出“白月光”三個字時,全班的笑聲也靜止在這一刻。
她記得,當時的自己意外地看向身邊的少女。
後者揚著靈勤的笑容,對她眨了一下眼睛。
她開始期待自己寫的印象被念出來,好奇著自己寫的能不能跟蕭以歌寫的匹配。
而當班主任用略帶驚嘆的語氣念出“紅玫瑰”三個字,蕭以歌如星光般璀璨的眼眸彎成好看的月牙。
“她們兩個好特別哦。”
“是啊,跟我們都不一樣……”
“你們知道是什麼意思麼,我沒明白。”
“我也不明白,但是好美的樣子誒!”
聽著同學們不斷發出的贊嘆聲,陌生的滿足感漲滿她的心房,從未澧會過的愉悅令她微微笑開。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蕭以歌初見時是熱烈耀眼的火焰,時日漸長後更是美得光華奪目的紅玫瑰。
在那以後,白月光與紅玫瑰的昵稱傳遍了整個學校,連辦公室裏的老師們都嘖嘖稱奇。
隻因這個寫出對同桌印象的遊戲不是第一例,可寫出這麼詩情文藝的形容卻是開天辟地頭一回。
擋在她們之間那塊無形的冰墻,似乎也因為這個遊戲而有了微小的裂紋。
她們時不時會有同學之間最普通的往來,唯一的一次共同值日結束後,蕭以歌還問她要了手機號碼。
還沒等這份等同於零的溫度再度生長,再一次的調換座位便切斷了供養這縷溫度的養料。
她沒有理由去給蕭以歌打電話發短信,也沒有理由深入蕭以歌身邊的人海,甚至並不喜歡蕭以歌身邊的吵鬧。
不過那枝美得耀眼的紅玫瑰,身邊也從來都沒有可以容納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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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蕭以歌:受歡迎是我的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