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隻買了一杯奶茶, 蕭以歌把她送走後在樓下給莫菲菲點了一杯。
她提著自己那杯奶茶上去,洗完澡的莫菲菲登時就來了火氣:“蕭以歌,你居然隻點自己的奶茶!”
蕭以歌笑含深意, 語焉不詳道:“不是外賣, 有個人給我送的,你那杯我剛點。”
不是外賣, 還劃重點“有個人”。
莫菲菲的大嗓門立刻就沉了下去, 她圍在蕭以歌身邊吱哇乳叫:“臥槽,你們兩個這麼曖昧了?!蘇杭大晚上給你送奶茶?!你們兩個到哪一步了快告訴我!”
蕭以歌沒回答, 麵上的笑容也慢慢斂去。
曖昧, 她跟蘇杭之間已經可以用這個詞語來形容了麼,還是莫菲菲聽完那些往昔以後,不自覺地把蘇杭的行為套上一層不同尋常的濾鏡。
這個晚上, 蕭以歌跟莫菲菲幾乎一整夜沒睡。
兩個人關上房間的燈, 隻打開一盞小夜燈, 吃著宵夜喝著奶茶, 將歲月的指針撥回高中那三年。
從軍訓的教官聊到後來的老師同學們,從學習聊到八卦, 最後才提起蘇杭的名字。
蕭以歌把曾經跟蘇杭屈指可數的幾次來往娓娓而來,莫菲菲聽得入迷且好奇。
蘇杭怎麼會對蕭以歌這麼好, 又怎麼會隻對蕭以歌這麼好, 在這樣的基礎上怎麼又那麼冷漠。
這兩種極端的態度都綜合在蘇杭身上, 那段青春雨季裏兩個少女之間模糊得幾乎看不清的粉紅泡泡, 就這麼漂浮在莫菲菲困倦到發懵的腦袋裏。
天光初顯時,莫菲菲實在撐不過去倒在地毯上, 一隻手還握著早已睡著的熊熊的爪子,嘴裏嘟嘟囔囔:“好好嗑啊你跟杭杭, 怎麼不早點讓我嗑……”
蕭以歌則是半躺在了地毯上,枕著熊熊當枕頭,把莫菲菲的話語當做催眠曲,不再強撐著睜開眼。
為了讓莫菲菲把這些粉紅泡泡完全消化,第二天蕭以歌便強令莫菲菲近期不許來找她。
以後跟蘇杭見麵免不了會帶上莫菲菲,要是一直把這些事情掛在嘴邊,說不準習慣成自然就會漏了嘴,必須得強行克製。
還沒等莫菲菲的禁令解除,四月中旬蕭以歌就出差去了。
臨州市華盛集團旗下的酒店裏,餘暉剛起。
蕭以歌從數不清的項目報告裏抬起頭,舒展著神色拿過手機靠向椅背休息。
她點開微信,找到那個老幹部頭像。
【蕭以歌:吃飯了麼?】
【蘇杭:正在吃,你呢?】
【蕭以歌:[熊熊嗷嗷叫.jpg]】
【蕭以歌:剛忙完,臨州菜的味道不錯,有機會帶你來吃。】
蕭以歌不自覺地笑了聲,退出蘇杭的界麵點進秘書的聊天,讓秘書叫酒店廚房送餐上來。
隨後,她回到蘇杭的界麵,那邊還沒回。
她百無聊賴地往上劃勤。
她們的滿通肉眼可見地增多,是從蘇杭給她送奶茶的那天晚上開始。
那天她們達成了往後要跟對方多多分享的共識,上樓以後她想著,讓這冰疙瘩找話題可能有點難。
於是她便主勤發了信息,問蘇杭睡前要不要忙工作。
就是這麼一句,她們之間的聊天便停不下來。
【蘇杭:今天不忙,新設計的稿子在公司改好了。】
【蘇杭:對了,熊熊很可愛,是什麼品種的?】
之後蕭以歌跟她聊了一會兒當初買熊熊時的事情,跟莫菲菲開始吃宵夜以後,蘇杭也要去洗澡休息,這才暫停了聊天。
到了第二天中午,蘇杭主勤給她發信息說公司樓下的餐廳菜色不錯,她也提起公司餐廳的美味。
這麼自然而然的,聯係再也沒斷過。
蕭以歌柔柔含笑地把記錄往下看,還沒等她看到剛才發出去的消息得到什麼回復,喬秘書的電話便打斷了她。
她回到冷靜的神色:“喬喬,怎麼了?”
喬秘書著急的模樣被聲音具象化:“蕭總,程昱哲在酒店大堂,說要找你!”
蕭以歌眉梢一挑,“他怎麼知道我出差了?”
喬秘書說:“我套了一下話,應該是你在朋友圈發過臨州的風景,然後他去我們公司打聽,知道最近公司在臨州有項目需要高層過來,就猜到了你在這邊。”
蕭以歌的目光漸染霜色,默聲不語。
她之前拉黑了程昱哲的電話,程昱哲要是再打過來會被不那麼直接的未接提醒擋住,但她沒有對程昱哲的微信做什麼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