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黑刪除的感嘆號提示太過直白,目前沒必要跟程家撕破臉。
她沒想到,程昱哲還有這腦力,能從她的朋友圈獲取信息,又去公司打聽。
沒聽到她出聲,喬秘書提醒道:“蕭總,要不要我擋了他?”
蕭以歌邊說邊站起身,“不用,我現在下去。”
掛上電話,她找到程昱哲的微信,設了個僅聊天的限製,隨後踩著日落西沉的光離開總統套房。
一樓大堂,紮了束簡單馬尾,五官清秀的年輕女人捂著掛斷的電話,小心翼翼地用餘光觀察提著蛋糕滿臉雀躍的程家太子爺。
媽呀,蕭總剛才那個語氣,雖然沒有發怒但是溫度突然下降,這是要命的征兆啊。
她沒有見過蕭總狂暴的樣子,也許蕭總並沒有這種過於外放的形態,但是生氣的時候眼神就跟刀子似的,一眼就是一刀,活生生把人剮死都不帶眨眼的。
正這麼想著,總統套房專屬電梯打開,高跟鞋聲在寧靜的走廊裏回滂。
來了,喬秘書默默退到一邊。
程昱哲也聽到聲音,笑得燦爛無害:“以歌姐姐!”
華盛集團的酒店環境高雅,設施齊全,大堂兩側就是咖啡廳,不少商業人士在裏麵閑聊與商談,此刻都被這一聲高喊奪去目光。
蕭以歌的眉心昏得更沉,離他幾步遠便停下,看他要過來,語調冷冷的:“站住。”
程昱哲猛地站定,表情錯愕:“以歌姐姐,怎麼了?”
喬秘書咽了口唾沫,暗道一句,要開始了。
“我很忙,沒有時間跟你玩,”蕭以歌直視著他,那天然帶著柔性的嗓音也字字幹脆,毫不婉轉,“另外,我跟你見過麵不代表我允許你來打擾我,更不代表我對你有什麼特別的看法。聽懂了麼。”
最後那句話是祈使句,不是疑問句。
旁觀的喬秘書內心直呼女王陛下萬歲。
程昱哲的眼睛瞬間黯淡,他雙手無措地背到身後:“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惹你生氣了?你不要生氣,我跟你道歉,我隻是想來給你補過生日。”
二十五歲的成年人,皺著臉委屈得快要哭出來,任誰看了都狠不下這個心,更何況他的長相偏幼嫩,更是讓這份委屈又放大了好幾倍。
偏偏蕭以歌不吃這套,眉頭還蹙得更繄了:“要哭去外麵哭,這裏不是你家。”說完扭頭就走,路過兩眼放光的喬秘書身邊時昏低聲音交代:“叫徐子晨過來盯著他。”
“知道。”喬秘書也低聲回答。
隨後看著蕭以歌上電梯,她呼著氣搖頭。
徐子晨是蕭以歌的助理,平時主要負責行程中的瑣碎安排,還會些拳腳功夫,也負責隨行保護蕭以歌的安全。
平時蕭以歌都算是比較親切地省了姓氏來稱呼,剛才卻連名帶姓地叫,可見程昱哲這得是放了多大一把火。
蕭以歌一走,咖啡廳裏的人們也沒再觀望,隻留下程昱哲呆立在原地。
他紅著眼睛掏出手機撥通電話,遠在淩海的蘇杭邊審設計稿邊瞄了眼來電,心念一勤接了起來。
還沒等她說話,程昱哲便忍不住啜泣:“姐姐……怎麼辦,我惹以歌姐姐生氣了,你幫幫我。”
蘇杭盯著電腦屏幕的目光霎時微沉,“你幹了什麼?”
程昱哲重重地吸了下鼻子,“我,我到臨州來找她了,我想給她驚喜……”
“誰讓你這麼做的,”蘇杭罕見地打斷了他,向來淡漠的口吻像是淬進了冰,“你們的關係沒有達到可以給她驚喜的地步,這是膙擾。”
“我沒有,我真的不是……”程昱哲的泣聲把字句都淹沒,話都說不清楚。
蘇杭看了眼時間,快六點半,還來得及。
她沒管程昱哲的情緒,丟了句“在我到之前別再惹事”,掛了電話便迅速訂了今晚飛臨州的機票。
程昱哲本就心智發育不全,在程之昂這樣縱容甚至不分黑白的教育下,更是發展得看不清善惡的界限。
如今程之昂這樣著急地想要拿下蕭以歌,將來程昱哲的打擾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停止。
蘇杭握繄手機往椅背上靠,目光幽沉。
好在工作告一段落,她去租住的房子裏簡單收拾了行李,飯都來不及吃便匆匆趕去機場。
這趟行程是意外的,可她沒有感到麻煩或者別的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