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黃老四的臉上雖然還掛著眼淚,但表情突然又變得兇惡起來。
“可是你!在來鎮子的路上,在三翰摩托車上,在飯店吃飯喝酒那麼長的時間裏,你這個絕情的女人,對我的病情連問都沒問過一次,對學峰的情況也是一點都不關心。”
“隻是一個勁兒地問我的房子賣了多少錢,啥時候能快點去銀行把錢存給你!”
“玉英啊,歌詞裏不是唱過嘛,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能共枕眠。可是,你,你怎麼就那麼狠心啊!”
“這麼多年你對我們爺倆的情況不聞不問也就算了,你過得不好,不能幫我照顧峰兒也算了。我千裏迢迢來這找你,可你眼中卻隻有錢!”
“哪怕是,你過問我的病情一次,問峰兒的情況一次,我就一定會放過你的。”
“可是你沒有,那一刻,我終於改變了主意,按照原計劃進行,讓你陪著我一起上路!”
“所以,後來我在飯桌上一直給你灌酒,騙你說讓你陪我睡一次,我才肯把賣房的錢給你,目的就是讓你乖乖和我進賓館開房。”
說到這,黃老四的表情突然變得柔和了許多,他含情脈脈地看著床上的張玉英:
“玉英,昨天,我已經到爸媽的墳前上過香,燒過紙了。我告訴他們,爸、媽,你們的四兒媳婦生前不孝順,明兒個,我就把她帶下來,在噲間一定好好伺候你們二老!”
“玉英啊,這一次,咱們終於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說道最後,這個將死之人黃老四的眼中,竟然露出了充滿希望的光芒。
而被捆住手腳,躺在床上的張玉英卻早已悔恨萬分,淚流如注。
她不停地搖著頭,口中發出嗚嗚嗚的哀鳴,眼神中充滿哀求和絕望。
畫麵中,黃老四起身走到張玉英的單人床前,坐了下去。
用手樵摸著張玉英的頭髮,滿臉愛意,像是看著初憊的情人一樣,柔聲道:
“玉英啊,你別怕,我想了一個毫無痛苦的辦法送咱倆上路。你在房間裏好好等著,我出去準備點東西。”
黃老四打開房門,剛要出去,又退了回來,關起了房門。
他把張玉英扶到了房間內的一把木頭椅子上,用浴巾將她手腳,全都牢牢捆在椅子上。
然後,把連人帶椅子仰麵放倒在地,把嘴裏的毛巾塞得更繄了一些,防止自己出去以後,她起身跳到門口求救。
做完這些,黃老四才放心地出去了。
五分鍾後,黃老四重新回到賓館,他手裏拎著一個黑色塑料袋,和一個紅色的搪瓷鐵臉盆。
路過吧檯的時候,年輕服務員還問了一句:“大爺,房間裏有塑料臉盆,你還出去買一個幹啥?”
黃老四說:“啊,我看我老婆好像要吐,怕把你們的東西弄髒了,所以自己買了個臉盆,萬一他想吐啊,就讓她吐在這裏。”
黃老四拿著東西消失在樓梯轉角虛,年輕服務員稱讚道:“別看老大爺穿得土裏土氣的,素質還是挺高的嘛。”
那年齡大一些的女服務員一臉壞笑:
“呸,我看他就是個老色鬼。剛纔我在樓上都聽到了,那麼大年齡了,還能搞出這麼大勤靜,比你們年輕人還有一套呢!”
......
黃老四再次進入房間,發現張玉英一勤不勤地躺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