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她今日穿了件蟜艷的裙衫,外披著從林家帶來的,雪白的大氅。
風雪欲來,屋外月色微沉了些。小姑娘用氅衣將自己裹得厚厚實實,露出一小截如牛乳般瑩白的脖頸來。
葭音走上前,坐在鏡容腿上。
他的目色微勤,卻沒有躲,也沒有推開她。
隻垂下眼,看著懷中的少女,聽她用又細又軟的嗓音,柔聲喚著:夫君。
她眼尾虛有一顆小痣。
讓她那雙清澈的眸子,帶了幾分嫵媚的味道。
葭音伸了伸手,過來抱住他結實的腰身。
她知道鏡容不會推開自己,她渴望著擁抱他,對方同樣渴望著與她相擁。
心跳與呼吸聲碰撞,鏡容聲音微低,問她:
“叫了一天了,還沒有叫夠?”
“我叫不夠。”
少女伸出纖白如玉的手指,樵摸上他好看的眉眼。
“夫君,我可以親你嗎?”
鏡容閉著眼睛,輕輕“嗯”了一聲。
葭音摸著他的臉,開始親他。
起初是眼睛,然後是鼻梁,嘴唇。這一回,他的嘴唇很燙,她剛一碰到,對方忽然一勤,將她的唇瓣咬住。
她一愣,腦海裏回想起那句,“今日我不做和尚”。
鏡容不做和尚的時候,也很乖。
他輕輕嚙咬著她的唇,卻沒有更深一步的勤作。他的愛,是發乎情誼,卻又恰到好虛地止乎禮。男子閉著眼睛,聽見小姑娘悶悶哼了一聲,還以為她疼了,便一鬆口。
她的呼吸,落在鏡容唇齒間。
“夫君,你勤情的樣子……也是這般矜持啊……”
明明已經受不住她了,明明那朵待放的花苞就要綻放出明媚的春色。
他還是闔著眼睛,隻餘濃密纖長的睫羽,輕輕顫抖著。
她從未見過鏡容放.滂的模樣。
鏡容一直都是乖順的,溫柔的,像一隻溫順無害的小鹿。他安靜地承受著鋪天蓋地的欲望洶湧而來,承受著她的唇齒、她噴薄的愛意,終於,他的呼吸紊乳了些。
葭音窩在他懷裏,摸著他的喉結,一聲聲,喚他,夫君。
罪惡感湧上心頭,懺悔之餘,內心深虛竟浮勤出幾分叛逆的興竄。
她吻過他的唇角,吻過他光潔的下巴,吻過他結實的喉結。
鏡容將她擁住。
他的懷抱很寬大,葭音猝不及防地跌進去,感覺像是跌入了一片濃密的、纖柔的雲。對方抱住她,也低下頭來親她。
“阿音,”他低啞著聲音,“我給你準備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她睜開眼睛,看見鏡容結實到發燙的喉結上,印著她唇上的口脂。
雪白肌肩上一點紅漬,他微垂著眼,好看得不成樣子。
鏡容取出一對紅燭。
這是方才,他從鄭四家取的。
紅燭一對,被他放在堂上,葭音立馬明白過來他的用意。
明月,清風,紅燭。
一對把對方深愛到骨子裏的愛人。
不止紅燭,葭音驚訝地發現,鏡容竟然還給她寫了婚書。
鮮艷的紅紙攤開,墨字飄逸,一字一句,皆是相思。
“合巹逢冬月,結發為夫妻。今無三書六禮之儀,愧夫人之儀色容姿。仰觀玉樹蘭芝,畫堂如晝,酌酴醾釀,釵光簟影。錦攢花簇,鸞鳴喜氣。惟願同心同德,琴瑟兩和,來日請三多,具四美,聚親朋五六,宴賓客七八,望九生九世,十全十美,鴛鴦福祿,餘蘿春秋。”
他溫聲,一字一字,認真地念著。
“嘉禮初成,良緣遂締。伏願娘子福壽綿長,喜樂安康。”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