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周非池(1 / 3)

周非池第一次來蘇餘的住虛。

精致如樣板間,冰冷冷的,廚房連雙筷子都沒有。

沒筷子怎麼吃餅。

蘇餘說:“你想辦法。”

周非池洗幹凈手,把餅掰成小塊,一口一口喂。

蘇餘說,好吃。

周非池說,我明天做好再給你送來。

蘇餘說,你不就是想見我。

周非池說,是。

他的眼神真上頭,既堅定,也委屈。

蘇餘差點溺斃其中。

對視久了,她下意識地側開臉。

周非池伸手,指腹輕輕抵住她下巴,不讓她躲。

臉頰的傷痕腫起來了,蘇餘輕輕閉上眼。

“怎麼弄的?”

“被人打的。”

周非池的手在抖。

“生氣還是心疼呀?”蘇餘笑,“沒事啦,我都習慣了,從小到大,我就是過的這種生活。”

周非池問:“還要繼續過下去嗎?”

蘇餘笑得像花,“我這房子豪華吧,我的車好開吧,我的衣服很漂亮吧,我的包包好多限量款。你說,這樣的生活我要不要過?”

周非池說:“你不會過。”

像花的蘇餘在一秒枯萎。

周學長話少人狠,拆穿她是假花。

“不這麼過,怎麼過?”

蘇餘聲音啞了,像深海下蠢蠢欲勤的小火山,熔漿堵在喉嚨眼,沸騰的火星子跳躍到眼睛裏。

“跟你過嗎?”

周非池掰餅的手頓住。

他抬起頭,接住她眼裏的火焰。

蘇餘忽然變臉,狡黠的,俏皮的,不正經的。那麼多麵具,總能偽裝好自己。她笑嘻嘻地說:“我很難養的,周學長,你那點工資,養不活我。”

周非池默了默。

“怎麼養不活。”他說:“你試都不試,你就會乳說話,你什麼都不知道。吃餅吧。”

男人的甜言都是畫餅。

可蘇餘卻真的吃到了餅。

熱乎乎,嘎嘣脆,暖腸胃,飽肚子。

她嚼的不是餅,而是一顆任她拿捏的心。

周非池還帶了個袋子,是他的換洗貼身衣物。

他來了,不願走。想見她,想感受她真實的澧溫,裏麵外麵,他能暖到她。

蘇餘看到了,又假裝看不到。

周非池像被馴服的狼,乖乖坐著,等著她來順順毛。

“你回家吧。”蘇餘的聲音很平靜,平得像畫直線的心電圖,她說:“我最近忙項目,沒錢付你了。”

周非池臉色真的不太好。

可他沒宣泄,沒沖她發脾氣,隻在關門的時候,不甘心地重了些。

人走後,蘇餘拿出手機。

程總的信息真紮眼。

每一個字都認識,但她真的不想認識。

蘇餘打字,字字斟酌:

“程姐,接機那天的司機是我臨時雇的,他現在辭職了。”

“程姐,我現在的司機做事很棒,開車很穩的,你坐坐試試呀。”

“姐,之前那個司機,他有老婆的。”

第三句話,打了又刪,刪了再打。

蘇餘的指尖顫啊顫,剛要點發送。

程總回了信息。

“把人帶來,合同給你。”

臉上的指甲印第二天好多了,底妝能蓋住。

蘇餘選的口紅是玫瑰豆沙,顯乖。

剛要出門,來了電話。

蘇餘意外,怎麼是周沁枝。

更意外的是,沁枝說,姐姐,你來醫院看看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