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而已,對方光彩照人。
蘇餘對這次項目已經不抱希望,但程總好像特別喜歡調戲故人。就沖蘇餘這要死不活、心不在焉的敷衍狀態,還能被留到最後。
蘇餘已經預感到一些故事。
三選一。
程總對蘇餘微微笑。
老規矩。
“把你那司機帶來一塊兒吃頓飯,項目就給你。”
蘇餘笑,周非池這麼招人喜歡,吃頓飯就能換項目。
“抱歉啊,他已經不是我司機了。”
“他是你的什麼,對我而言不重要。”程總說,“隻要他陪我吃頓飯。”
蘇餘一語不吭。
“這個項目利潤可觀,一個月就能拿到尾款,你這一年就能過得很鱧潤了。”程姐拋出一個又一個糖果,甜得人直犯暈。
蘇餘還是不說話。
程姐興致盎然,“就一頓飯,你想想。”
蘇餘不想想,也不用想。
她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泛濫波瀾,剛才的沉默也不是左右為難的權衡。她在回憶,在反思,那時候的自己,可能真的沒弄清,對周非池的感情。
想他好。
卻用了最不好的方式。
蘇餘看著程總,程姐,程富婆。
蘇餘微笑著,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不可以。”
程姐挑眉,“你和他在一起?年輕人真大方,這樣還能在一起。”
蘇餘說,“在不在一起,都不能對你大方了。”
程總說,“不想掙錢了?”
“想,非常想。”蘇餘說,“但我現在,已經舍不得了。”
周非池不在任何的被選項裏。
他可以,他有這個資格,做世間唯一答案。
程富婆還想開口。
蘇餘搶先一步,好心提醒,“您不要再刺激我了,我有點想打人。”
程富婆“噗嗤”一聲,終於破防。
也不是什麼善良姐姐,刻薄挖苦功力不低,她直言不諱,半講半罵,“你是不是心理有病,看過醫生沒有。”
蘇餘驚呼,“你怎麼知道!”
程富婆無語。
“我看過的,16歲第一次看,偷偷攢的錢。”
程富婆又變成了程姐。
姐姐長嘆一口氣,“什麼人啊真是。”
“以前,確實有點不會當人。”蘇餘失落地撓撓頭,既然談不成生意,再待也沒意思。
“就走了?”程姐語調悠悠,“就不想知道那晚上的事?”
蘇餘停頓腳步。
程姐說,“他長得太像我前夫了。”
“啊?”
“我前夫出軌、包小三、包二奶,借網貸,吹牛皮,媽寶男。”
蘇餘腦子軸軸的,“你,你沒……”
“你那司機?”程姐冷笑,“看他一眼都晦氣。”
……
蘇餘遊滂回去。
周非池見到人,眼睛被劃亮,快步向前,四平八穩的語氣,“晚上吃紅燒肘子,還烙了個蔥油餅。”
他這模樣,也不知在樓下等了多久。
蘇餘有話藏不住,直楞楞地向他確認。
“周非池。”
“嗯?”
“你沒和她睡啊。”
“……”
“是不是?”
“……”
“你說話呀。”
“嗯。”周學長平平淡淡地解釋,“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