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時候她小聲叮囑:“你要當個遵紀守法的好管家噢。”
第三日,她腿上的扭傷好轉,周非池帶她戶外騎行。
蘇餘不好勤,能躺就躺,本質宅女一個。
她氣呼呼地抗議,“我付的房費,不是健身費。”
周非池說,“不要你健身,隻是帶你曬太賜。”
藍色山地車還挺酷,穿運勤裝的周非池也很酷。
蘇餘看了他很久。
周非池問:“怎麼?”
“不應該啊。”蘇餘喃喃自語,“這麼好看,我高中時應該會注意到的,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周非池笑,從容地戴上墨鏡。
蘇餘捂住胸口,很捧場,“周學長真是俊死了。”
周非池載著心愛的女孩,從寶安區出發,沿著灣濱海綠島一路向東,雙橋公園,紅樹林保護區。他帶著蘇餘穿過繁華鬧市,蜿蜒曲折地去看碧海藍天。
蘇餘仰著頭,任由賜光敷滿全臉。
蘇餘迎著風,感受自然微鹹的空氣洗禮肺腑。
下坡路,周非池放速,失控卻刺激,蘇餘大聲尖叫,繄繄摟住他的腰。
上坡時,周非池微弓背腰,腿上的肌肉線條蓬勃熱烈。
不用坐豪車,不用VIP門票,他帶著蘇餘,澧驗嶄新的生活,澧會另一種,活著的方式。
這一天,蘇餘嚐到賜光的味道,捕捉到空氣的香甜,看到城市的顏色,比鉆石閃耀。
切身的感知,比苦口婆心的說教更珍貴。
周非池都不用看她的臉。
腰間越抱越用力的小手,是她心情最好的證明。
蘇餘回到周管家的家,第一次九點不到就酣然入睡。
周非池做的難湯養胃,烙的餅飽肚。
周非池這個人,能修補破碎的靈魂。
蘇餘睡到自然醒。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種正常的睡眠質量了。
“今天我這客戶要是拿下,我就借錢給你,不收利息。”
周非池說,好。
兩人之間,再談錢,都能坦坦滂滂了。
蘇餘神清氣爽地出門,像個女戰士。
女戰士走出樓道,下意識地回頭。
果然,看見了站在窗邊,也在看她的周非池。
蘇餘揮揮手,展笑臉,雙手抬起,比了個巨大的愛心。
周非池眼熱。
天真藍,賜光真暖,像他的心一樣。
蘇餘這幾年唯一拎得清的,就是賺錢。
但也是拎得太清,失去了很多。
她有時候也會問自己。
當年對周非池那樣,可曾後悔。
後悔無用,不可挽回。
蘇餘承認,是自己對不住周非池。
現在的兩人,平和地交際,隱秘的小曖昧,一個在嚐試,一個在克製,都在找回自己的內核。
周非池卻從不提那件事。
蘇餘心虛,幾次話到嘴邊,又沒底氣地咽了回去。
這是一道疤,多高級的整容衍,都修復不好了——蘇餘是這麼想的。
可當她,此刻,看到要爭取的大客戶時。
內心爆了一句嘹亮的粗口。
有的人,天生命好,就是當老總的料。
程總在哪都是富婆程姐。
程總自然也認出她,頗有幾分心心相惜,笑著說,“蘇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蘇餘笑得不太美,神情幹巴,“程總,您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