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這個人之前, 黃斌把他想得很厲害。
畢竟能夠策劃那麼多宗大案,幾年來拐賣了幾百人的頭號人販子,不可能是個蠢的。
但是在看到他之後, 卻發現,他就是個窮兇極惡的人, 能夠拐賣這麼多人,一是仗著膽夠大, 心思相對慎密,二是國家正在飽受勤滂, 也是他們做乳的最佳時期。
而他們幾乎都是賣在山區, 不會把人賣往交通發達的地區。遠在山區的百姓,又是愚昧不堪,想要一個妻子一個孩子,能夠拿出全部的積蓄, 這才讓他們拐賣來的人口有了市場。
失望的黃斌可能沒有想過,他以前所麵對的,都是心思更加秘密的特務, 與這種亡命之徒,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或許在罪犯中, 這個集團的老大,算是心思最慎密的一個了, 跟他打交道的也都是最普通的公安人員,而非專門抓捕特務的保衛機構。
這個拐賣集團最後一條漏網之魚也被抓到,那麼顧寧寧身上的警報也就解除了。
最怕的其實就是這種亡命之徒, 因為他們沒有底限, 眼裏隻有錢, 沒有人命, 也沒有道德。
一旦跟這種人對上,除非把人抓住,否則就是懸在頭頂的一柄寶劍,隨時都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而顧寧寧又隻是一個孩子,一旦被人抓著破綻,那就是一個家庭的破滅。
就如同當初的蔣家一樣,要不是顧家這邊早就已經著手準備與監視了,又有黃斌這邊幫忙,那麼蔣家的那個孩子就極可能找不回來。
這個叫聶二的人販子頭目,被顧長春帶走了。
而顧長春也是一夜都沒有回來。
大家都知道,他要對這個人販子頭目要進行審訊。
需要知道他這些年拐賣了那麼多的婦女兒童,最後都去了哪裏,最好能夠把這些人找回來,不管是婦女還是兒童,都能夠跟家人團聚。
被抓的時候,聶二被很懵,但還算冷靜。
他不像龐春花,被抓之後非常的秘訣頹廢,問什麼就交待了什麼,沒有什麼隱藏的。
聶二不一樣,他非常的地冷靜,冷靜地有些過了頭。
如果不是這廝做了滅絕人性的事情。這絕對是個人物。
過來審訊的時候,黃斌不知道何時也出現在了審訊室。
說是審訊室,其實是審訊室後麵的那間房間,對於裏麵審訊的結果,能夠親眼目睹,也能夠聽到裏麵的聲音,但是真正審訊室是看不到他們的,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說監控更貼切些,這就是對裏間進行監控的監控室。
對於他的出現,很多公安同誌都奇怪,但顧長春沒有反對,其他人隻是奇怪了一下,卻也沒有發表多大意見。
領導都同意了,他們做下屬的,怎麼可能還會反對?
在後來知道黃斌的身份之後,就更加沒有了意見,人家是大軍隊出來的,經驗比他們鱧富。而且人是他抓的,當初能夠一舉偵破這個拐賣集團,人家也是出了大力,可以說沒有黃斌,就不可能把這個拐賣集團一網打盡了。
黃斌坐在顧長春的旁邊,看著裏麵的聶二。
在公安同誌審訊這人的時候,他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一雙眼睛銳利地盯著此人,在觀察著他的麵部表情變化,在想著他是誠實還是撒謊。
但聶二此人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硬,就是在這樣高強昏之下,他依然能夠做到不開口。
甚至還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表情管理得非常好,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被人抓進來的,倒像是過來旅遊的一樣。
這種心態,黃斌可太熟悉了。
這就不像一個窮兇極惡的匪徒會捅有的。畢竟會去做拐賣這行當的,都是普通民眾,土匪類的人物。能夠如此冷靜對待的,都是特殊訓練過的人物。
黃斌手指輕輕地敲著桌麵,心裏已經開始盤算開了。
他想到了早年日諜收養國內小孩,進行特務訓練,當初的河上一春就是其中之一。當年要不是自己跑得快,也有可能就成為了這其中之一。
培養國內的小孩,對自己的國家進行破滅性的打擊,國人破壞國人,這就是當初特務製定的一項計劃。
反向思維,那如果這個拐賣集團最先的出發點也是拐賣國內小孩,然後拐賣到特務集團,進行特務訓練呢?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
黃斌再望向這個叫聶二的男人,如今這人身上的偽裝已經全部被卸除,已經呈現出了他本來的麵目。看著也就四十幾年,人精瘦精瘦,一雙眼睛噲狠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