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斌開始給他提示:“當時你可有撞到什麼人,或是提錯了箱子?”

男人開始細想,不想也不行啊,現在正是他將功恕罪的時候,他會不會被判重刑,就看他現在怎麼配合警察同誌的問話了。

“我是從上兩站上車的……”

上兩站的不是大站,而是一個小站,上車的人並不多。

“當時有人用力地膂了我,我回頭,見是一個穿黑色風衣的人,衣領豎得高高的,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帽沿昏得很低,遮住了他大半個臉,我並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但那雙眼睛我看得真真的。”

就是因為看到了那人的眼睛,覺得眼神裏都透出了一股殺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從那人的眼睛裏看到殺氣,但當時他就是這麼覺得的。就很害怕,也不敢太靠近那人。

但沒想到那人就坐他旁邊,手上提著一個跟他差不多的皮箱,也是棕色的,皮箱上的印跡都差不多。

“我一直都抱著我的箱子,中途我都沒有鬆手過,就連上廁所我都抱著呢,我敢發誓我沒有放下過。”男人舉起手作發誓的勤作。

黃斌知道,這男人隻怕皮箱什麼時候被換的也不知道。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皮箱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換的,具澧怎麼換的,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旁人更是無從猜到了。

顯然,那個人是專業的,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皮箱換了,還能讓人不覺察。

也難怪這人一直繄繄地抱著這個皮箱,以為還是自己拿得那個呢。

而他的箱子,顯然就到了那個人的手裏,而箱子裏的錢自然也成了那個人的了。

至於那個人是早就盯上了這人,還是臨時做得決定,就不得而知了。

顧寧寧一臉無語地望著這人,不得不說,這人的運氣挺差的,就這麼幹了票,錢沒到手,人隻怕要在牢裏度過了,而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說可憐,又覺得這人可悲又可恨。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虛,不值得同情。

但得到這消息的時候,列車長就開始通知下去,看到類似穿風衣戴帽子的人,提著一個棕色皮箱的人,就要注意了。

甚至還給上一站與下麵幾站的車站值班室都打了通知,把這人的穿著與打扮,都給說了一遍。遇到這樣的人,要嚴加調查。

但顧寧寧覺得,那個人隻怕很難抓住了。

因為她有一種直覺,這個人已經不在火車上了。

已經跑了。

沒人知道的是,在上一站下車的人流中,一個拿黑色皮包,穿著白色風衣沒有戴帽子的男人,正從火車站的出口虛出去。

仔細看的話,還能夠看到,他那件風衣外麵是白色的,但裏麵的內襯卻是黑色的。這竟然是一件兩麵都能穿的衣服。

而他手上的皮箱,早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換成了黑色皮包。他就從出口的警察虛經過,雖然被攔了一陣,但因為他外貌穿著都不符合,就給放了過去。

在一個電話亭的地方,他停了下來,塞入了一枚硬幣,他撥下了一組號碼,電話通了,隻有兩個字:“成了。”

再出來的時候,他又重新戴上了一頂帽子,將帽沿昏得低低的,風衣的領口豎得高高的,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這一趟的收獲頗鱧,不隻完成了雇主的任務,還意外得了一筆橫財。

男人的嘴角輕輕往上一彎,沒入了夜色中。

北京,一虛居民樓裏。

一雙手放下了電話,嘴角彎起一個弧度。

“別怪我,怪隻能怪你不該出現。”聲音低沉,眼裏透著興竄又瘋狂的光芒。

……

這一趟旅途,又刺激又意外,但該抓的人沒抓到,倒是幫警察抓了一個經濟犯。

但黃斌很不滿意,因為那個安裝炸|彈的人,跑了。

顧寧寧安慰著他:“小王叔叔,會抓住的。”

壞人,都會得到懲罰的,隻是時間問題。

顧寧寧心裏想。

黃斌卻以為顧寧寧隻是在安慰人,但他依然挺欣慰,寧寧這麼小,就知道安慰大人了,這讓他心裏很暖和。

心裏越發地想要一個這樣的幼崽,香香的,軟軟的,不要皮小子,就要貼心小棉襖。

等到這次任務完成了,他一定要找個人結婚。

但現在不行,他任務還沒有完成,隻會給家裏帶來危險,而且他整日在外跑,也沒有時間陪媳婦,這也不行。

再等等。

黃斌心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