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發狠
金國營寨。
完顏術骨捂住口鼻，坑道內濃煙不斷湧出，讓他咳嗆不止。
望見士兵爭先恐後逃出來，他臉色更是無比難看。
剛剛，他和完顏宗澤三人還滿心期待，希冀此番奇襲能一舉攻破北塞三關。
不曾想戰事開始不久，他們的計劃便受到重挫。
潛入關隘的金國士兵不但沒有殺藩軍一個措手不及，反倒讓他們抓個正著，大半讓煙熏死。
“十二道直通關內的坑道，六道直通那牆內的通道先後冒煙，十八個坑道全讓他們發現了，這簡直見了鬼！”完顏宗弼氣的猛跺腳。
完顏宗澤道，“難不成我們軍中有東海王的眼線？這實在太不合常理。”
以往打仗時，他們挖掘的坑道也常會被對方士兵發現。
但坑道畢竟十分隱秘，十條他們能發現五條就難得了。
所以，他不免懷疑出了內鬼。
完顏術骨沉默不語。
良久，他道：“宗澤，你派人暗中查探，若有內奸，務必將其糾出來，施以重刑。”
他話音剛落，一名金國將領疾步而來。
單膝跪地，將領悲聲道，“陛下，將士們拚死將火藥桶運至外牆處，可爆炸後，對方外牆毫發無損。”
“什麼！”完顏術骨身子微顫。
坑道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讓對方用煙熏死了眾多士兵，已經讓他十分惱恨。
但他想著還能炸毀對方城牆，彌補這個策略的失敗，心中尚存一絲希望。
可現在，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湮滅了。
“放屁，怎麼可能，那城牆又不是鐵鑄的，你一定是看錯了，給我回去仔細看清楚。”完顏宗弼幾乎氣炸，他拽著將領衣領將他提起來，麵目猙獰。
他挑選出死士，拿命去炸城牆，結果城牆毫發無損，他怎能接受？
“大王，我就是看一百遍，那城牆也沒有倒呀。”將領臉上有傷，還在冒著血，繼續道“我是和他們一起衝過去，親眼看著火藥桶爆炸，隻是我僥幸沒死。”
完顏宗弼胸口劇烈起伏，攥著衣領的手青筋暴起。
這些冒死去炸城牆的士兵，是他從麾下精心挑選而出。
讓他們送死本就令他十分心疼，然而他們若是炸毀了城牆，他心裏倒也舒服些。
可如今，他們等於白白死了。
注視著將領，他從將領眼中看到了悲憤。
“唉”了一聲，他鬆開了將領的衣領。
轉向完顏宗澤，他道：“二哥，以前是我太狂妄了，這個東海王的確難以對付。”
“還望二哥不要責怪，這次我們兄弟齊心，一定要殺了東海王這個混賬，我要生吞活剝了他，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完顏宗澤皺了皺眉頭，他道：“三弟，這次我可沒有藏著掖著，在大是大非麵前，我絕不會暗藏私心。”
完顏宗弼說這話雖是在討好他，但也似乎在說他沒有在戰事中盡全力。
完顏宗弼意識到什麼，連聲道歉。
完顏術骨耳聽二人對話，默然不語。
仗打到這個地步，他們已經被架住了。
就此不打，搬兵回國，死了這麼多人而無任何戰果，定會極大削弱金國的士氣。
再者，之前隻有完顏寶認為東海王對金國來說是個威脅。
但這次，他們三人俱都認定東海王是他們金國的生死大敵。
如果次戰不能將其殺死，給他機會急促成長，未來金國的命運實在難說。
完顏宗弼向完顏宗澤服軟，那必然是鐵了心要打到底了。
完顏宗澤也差不多，他和自己一向心有靈犀，俱都認為越托越糟。
於是他道：“就此罷兵，損失會小，但留下東海王此大患，將來定會讓我金國流血不止，損失更大。”
“為此，不如一勞永逸，傾盡所有，將北塞三關和東海王一起毀滅。”
頓了下，他繼續道：“不破北塞三關，不滅東海王，我金國在西有乃蠻，南有大寧之境況下，隻怕難存三十年。”
“身為金國兒郎，應如當年高祖皇帝為生存而戰，此番我們要戰到底，輸了不怕，我們繼續再戰，朕偏偏不信，憑我金國收拾不了東海王！”
完顏宗澤和完顏宗弼聽言，個個心潮澎湃。
完顏宗澤道：“愚弟願隨陛下死戰。”
“我也是。”完顏宗弼道。
完顏術骨笑道：“好，等打下了大寧的花花江山，財富和美人任由你們揀選。”
掐腰望向北塞三關，他道：“全軍有令，繼續攻城，一個火藥桶炸不壞城牆，那就用十個，一個士兵殺不掉一個藩軍士兵，那就用十個殺，我金國可以輸一次，輸十次，你東海王能輸哪怕一次嗎？
“來吧，就讓我看看你東海王的全部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