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僥幸逃脫之敗軍回見曹仁,報說:“呂曠將軍被劉備大將蕭雷一招擊殺,軍士大亂,劉備軍趁機來攻,我軍抵擋不住,軍士多被活捉。”曹仁大驚,乃急與李典商議。
李典聞言亦是心中震驚,言道:“那蕭雷有萬夫不當之勇,那呂曠不識好歹,欺敵而亡,自作孽,不可活也!兼劉備部下勇猛者何止蕭雷一人耶!其二弟關羽,三弟張飛,以及那個常山趙子龍,亦是萬人敵,今隻宜按兵不動,申報丞相,起大兵來征剿,乃為上策。”
曹仁聞言,心中暗忿,原來卻是昔日蕭雷在河北斬顏良誅文醜之時,他人在汝南與黃巾軍對抗,並未親見,後聽聞此事,心中甚疑。又想起李典曾敗於蕭雷之手,極有可能暗藏心理陰影,遂搖頭道:“你之所言,其實不然。今呂氏二將陣亡,死折許多軍馬,此仇不可不急報。量新野彈丸之地,何勞丞相大軍?我尚有二萬五千人馬,便是驅兵掩殺,亦是可強攻新野而下。”
李典看出李典臉上不滿之色,當下猶是急勸道:“劉備者,人傑也,切不可輕視。且蕭雷有勇有謀,我軍雖眾,卻是怕進不得新野城。萬望將軍三思之!”
曹仁聞言不禁冷冷笑道:“想必是你前番被那蕭雷羞辱,心中早便怯懼了吧!”
李典有口難辯,依舊勸道:“兵法有雲:‘知彼知己,方百戰百勝’。某非怯戰,但恐不能必勝耳。我軍雖眾,奈何劉備軍馬卻不多?新野形勢尚未分明,貿然進軍,恐我大軍有不利啊!”
曹仁聞言直指李典大怒道:“你這般言語,可是懷二心耶?某必欲生擒劉備!休要再多言!”
李典乃長須了一口氣,無奈道:“既如此,將軍不聽我言,也便罷了!但請將軍若去,某守樊城,以為後應。”
曹仁暗中尋思,再是冷笑道:“你若不同去,便真懷二心矣!”李典心中甚忿,怎奈曹仁此番乃是主將,遂不得已,隻得與曹仁點起二萬五千軍馬,渡河投新野而去。
且說蕭雷、關羽、張飛、趙雲得大勝回縣,早有小兵飛報劉備、徐庶。劉備引城中文武,直出廓來迎。後又置酒宴相待。酒至半酣,徐庶忽然行至蕭雷身旁,謂蕭雷道:“萬裏昔日在曹營處,與那曹仁可曾相熟?”
雖不知其深意,蕭雷依舊坦言道:“曹營之中,惟有張遼張文遠與雷最熟,其餘諸將,卻是生疏得緊。”
徐庶點點頭,又問道:“那當日萬裏在那處,可知那曹仁是何性子?”
這下蕭雷卻是真的有些莫名其妙了,應道:“軍師此問,雷卻不知當如何回答。雷與曹仁本就未曾見過幾麵,其自身性子如何,從他人口中得知,卻也未必可信,故而不敢斷言。”
徐庶乃微微而笑,道:“許是庶問得不太恰當。換言之,若萬裏是那曹仁的話,得知先鋒二將被誅,當有何反應?”
蕭雷一愣,旋即卻是快速應道:“那還待如何,必要親引軍來犯新野!”
徐庶笑問道:“曹仁乃是曹軍上將,久經沙場,如何肯意氣用事?且曹操遣將,素來謹慎居多,便是曹仁為主將,身邊亦是另擇一謹慎之人為副將。萬裏如何這般肯定曹軍複來?”
蕭雷乃笑道:“軍師有所不知。曹仁既是身為一方主將,更兼與曹操關係非同一般,即便有副將,若他要一意孤行,卻也奈何不得。方才軍師問我言,此時雷倒是有了些許答案。雷雖與曹仁不熟,但其性格剛烈,卻是人所共知的。曹仁此人平生能征慣戰,少有人能挫其鋒銳,今日一敗,必然心中不服。以這般心態看來,雷可定,不久曹兵必要大軍壓境。”
徐庶道“庶受教了!”言罷,乃微笑而去。
蕭雷聞得他言,當下卻是不由苦笑。何是徐庶受自己教了,他卻是在考問自己罷了。如此看來,徐庶早便料定了曹軍必然來到。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問起這般事情來。
徐庶的心思,蕭雷倒是猜得八九不離十。那徐庶別了蕭雷,徑往劉備而去,至身前,乃為劉備道:“曹仁屯兵樊城,今知二將被誅,必起大軍來戰。”
劉備正是大喜之時,聞得此言,立馬動容,慌問道:“不知軍師當何以迎之?”
徐庶嗬嗬笑道:“主公不必擔憂。彼若提兵而來,必是興師動眾。如此,樊城必然空虛,可乘間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