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打量完蕭雷之後,目光卻是落在了諸葛亮身上,忍不住歎道:“若是諸葛亮先生一言提醒,我等眾人,卻是怕永遠也未必能發現蕭雷這一點了。”
諸葛亮乃笑而不語。
這時蕭雷卻時眾人中最為震驚的一個。待反應過來眾人乃是在談論自己餓相貌之時,蕭雷便已經意識到了這麼一個問題,自己看起來,真的,好像,貌似,從未長大過啊!
蕭雷忍不住便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下巴。實話說,眼前大堂之內,便是連年紀最輕的劉封,此時看起來卻也滿臉胡子拉碴的,也偏就蕭雷這廝,放佛雄性激素分泌稀少,一點毛發在臉上下巴滋生的跡象也沒有。
此時始作俑者之諸葛亮卻是笑嘻嘻問道:“不知萬裏可曾婚娶?”
蕭雷一愣,亦是默默無語。偏這一問題再次爆出,那劉備等人聽了,亦是唏噓不已。與蕭雷十分交好的張飛當下便一副極為認真的樣子,拍了拍蕭雷的肩膀,歎道:“你小子確實都快過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了。”
劉備亦是慚愧道:“卻是備疏忽了。”轉念一思,劉備遂問道:“卻不知萬裏可有甚心上人?”
蕭雷苦笑道:“我卻是如何有心上人?”笑罷,乃正色道:“男兒應當誌在四方,以事業為重,何能荒廢光陰計較兒女情長?”
這時望向諸葛亮,蕭雷忍不住便有些埋怨道:“偏是軍師無故提起這等事情來。雷今年已近二十七,之所以看似比同年人年輕,想必與雷一張白臉不曾生得任何須發有關,卻是能有何奇怪的?至於雷之婚娶,自更不是大家需要關心的。眼下,還是理當盡快處理徐庶軍師被誑走一事。”
此言一出,眾皆驚訝。張飛、關羽亦是反應過來,齊道:“險些忘了正事!”
這時有蕭雷提醒,諸葛亮當下卻也四顧,確不見徐庶,乃謂蕭雷言道:“萬裏將軍,四海交稱英雄,聞名已久,幸獲識荊。今皇叔帳下文武賢材,皆已覿麵,亮何幸焉!正如萬裏方才所言,故友元直,卻被何人誑走了?”
蕭雷正要作答,卻是劉備先一步出來,將徐母來書,徐庶已還許都之事告之。諸葛亮聞而大愕,頓足長歎道:“噫!元直母子將駢死矣!”
劉備甚驚問道:“先生何出此言?”
諸葛亮乃一字一字重重言道:“元直母性剛強,深識大義,皇叔仁義,與曹操權奸,天下共見。賢如徐母,豈願招子事那曹操?今必是其身在樊籠,曹操派人來書詐元直。元直急不加審,恐一至許都,徐母必怒其遇事不察,竟連自己母親是何性子也不知。徐母大怒之下,必自戕矣!如此,元直孝母,何能獨生,故言將駢死也。”
時關羽、張飛、蕭雷在旁聞言,不覺抬頭舉目,相互示意而笑。自是諸葛亮這一番分析合情合理,三人均暗暗心服。如此,蕭雷乃急將追趕徐庶,訊明許都來使,—切情由,陳說明白。
那劉備得知後,如夢方覺,一時情急,手足失措,急道:“備無狀,不能辨偽,又不堅持留住元直軍師數日,以待孔明先生之來,致入奸計,乃是我負伯仁,備之罪也!今得孔明先生料事如神,必有奇計,能解元直母子之厄,出備於罪,敬屈先生即就軍師之位,設妙策而救之!”言未竟,起身拜倒於地。
諸葛亮也不推脫,急伏謝說道:“亮與元直,情逾手足,安敢袖手不救,願主公勿慮。卻不知此時距離元直出新野,已有幾日?”
劉備乃喟然道:“將近四日之久矣!”
諸葛亮聞言,細細一思量,乃大喜道:“去幸未遠,若元直於路,能繞道往別司馬德操,憑水鏡先生明眼,必發覺那偽書破綻。如此而留元直,此天幸主公與元直也。然亮亦是所慮元直聞母在許都,一時心亂如麻,經過卻不往司馬德操處,則失之而亦遠矣。也便如此,當為兩顧之計,此非蕭將軍親往不可!”
劉備點頭,即請上坐發令。諸葛亮鞠謝入座,召蕭雷至前道:“蕭將軍赤免馬,日行千裏,一日間便能追及元直,惟須先過水鏡先生莊上視之,如不在彼,再奔許昌大道追趕,必令同回。”
蕭雷領命,乃飛身上馬去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