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點了點頭,轉身要走,慶俞突然拉住了她:“等等,夜裏天寒這披風你披上。”
他解下自己的身上的披風,披到了丹霞的身上。
丹霞心下一暖,她微微抬頭看著慶俞為她係披風的樣子,生平第一次她感受到被人珍視的感覺,覺得自己也是個有血有肉有尊嚴的人。
今日她在白瀅瀅那裏受了委屈後,躲在花園的假山洞裏痛苦流淚,巧好被路過的慶俞看見。
他不僅安慰了她一番,還給了她一瓶上好的藥,用過之後,她手上的燙傷就不疼了。
他還跟她講了自己在醉仙樓的遭遇,說洬少爺是他的救命恩人,且洬少爺從不將他當下人一般看待。
丹霞正是聽了慶俞的這些話,心中才有了向往,方才見白瀅瀅臉上潰爛她下意識的想到了白瀅瀅用的藥膏是楚休洬送的,所以她才先跑來報信。
丹霞平複著自己的心緒,她微微垂眸,輕聲道:“謝謝慶俞哥哥。”
慶俞點了點頭:“去吧,路上小心些。”
丹霞微微一笑,轉身快步的離開了冷洬院,
而她走後,慶俞便匆匆去見了楚休洬將白瀅瀅的情況告訴了他。
楚休洬聽完慶俞的話,輕抬了抬眼眸看向慶俞,笑著調侃道:“行啊你,慣會哄女孩子的,一瓶藥膏就讓丹霞惦記上了你。”
慶俞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奴才隻是跟她說了一些交心的話而已,她說表小姐以前不這樣的。
自從去年十月份她生了一場病好了之後這性子就變了,她還說表小姐行蹤詭異,出去都不讓她跟著。”
楚休洬眉梢一斂,心想這白瀅瀅果然可疑,不管怎樣丹霞也算是叛了這個主子,隻要加以利用定能抓住白瀅瀅的把柄。
但是,他做事向來是有原則的:“丹霞這丫頭也挺可憐,你若對人家無意便跟她講清楚,莫要讓人家誤會。
我是想策反她,為我所用,但也不能傷害一個無辜的小姑娘,欺騙人家的感情,明白嗎?”
慶俞聞言心中有些佩服,他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公子放心,奴才自有分寸定不會欺騙丹霞姑娘的。”
楚休洬點了點頭:“時辰不早了,回去睡吧。”
慶俞行了一禮,轉身退了出去。
……
望荷院。
丹霞將白瀅瀅的情況稟告了老夫人,老夫人得知後心急如焚便派人去通知了葉賢承,想讓宋和頤過來瞧瞧。
誰料葉賢承竟拒絕了,他派人來傳話說他的夫人不是坐堂的大夫,讓老夫人去請大夫來給白瀅瀅看病。
老夫人知道葉賢承心中還有氣,隻得遣人去請了大夫來府上,隻是不巧他們將軍府常用的大夫出了城。
而別家的醫館也關了門。
老夫人心疼自己的外孫女,怕她出什麼事,便拿了自己的牌子來令人進宮去請了當值的太醫。
待到太醫到的時候,這天色已經快亮了。
老夫人在白瀅瀅的房間裏等著,聽到管家說太醫來了,她忙讓人請了進來。
隻見來人穿著太醫院的官袍,相貌端正俊逸,十分的年輕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老夫人看見他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太醫院還有這麼年輕的太醫。
男人身上背著一個藥箱,他攏袖給老夫人見了一禮:“下官馮長淩見過老夫人。”
老夫人回過神來,忙扶他起身道:“馮大人不必多禮,深夜叨擾實在是抱歉,隻是我這外孫女突然生了急症,府外的醫館全都閉了門這才勞駕馮大人親自走一趟。”
“老夫人言重了。”
馮長淩微微頷首,望了一眼床榻上的病人道:“下官先看看病人。”說著,他走到床榻前,掀開了簾子。
床榻上,白瀅瀅已經痛昏了過去,她滿頭都是冷汗兩邊臉頰上一片潰爛看上去極其的可怖。
但馮長淩卻格外的淡定,他輕掃了白瀅瀅一眼,隨即從袖中掏出一塊娟帕鋪在了白瀅瀅的手腕上,然後給她診脈。
半響過後,他收了手問道:“她的臉上可是用了什麼東西?”
老夫人不知情理,看向了丹霞:“你們小姐的臉上用了什麼東西?”
丹霞低著頭道:“今日小姐的臉受了傷有些紅腫,她就用了一些藥膏,對了還有胭脂。
小姐愛美,不願別人看見她難看的樣子上了藥後她還抹了胭脂,東西都在妝鏡台上放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