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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正月初十,葉振伯的大婚之日。

因為這樁婚事不得老夫人喜歡,是以婚事辦的也比較簡單,府上眾人皆以為這婚事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去,誰料才行過禮後,陛下的聖旨就到了。

卻是陛下將葉振伯升任到了鴻臚寺做寺卿,這品階一下子越了三級。

而因著這一道聖旨,前來賀喜的人絡繹不絕,葉家二房徹徹底底的風光了一把。

入了夜,賓客散去,正威堂內燈火通明。

書房內,葉賢承和楚休洬正在下棋,棋盤上黑白兩子膠著廝殺,不分勝負。

楚休洬捏著一枚黑色的棋子,打量著棋盤上的局勢,淡淡的聲音道:“咱們的這位陛下看來是已經坐不住了!”

葉賢承麵色一沉,冷冷的聲音道:“他表麵上是看在我的麵子上提拔二房,實則是想培養出一條猛虎,與我廝殺!”

楚休洬嘖嘖兩聲:“也不知道陛下看上二老爺哪點?竟覺得二房能和將軍你對抗!”

葉賢承道:“我的這個二弟可千萬不能小覷,他忍了這麼多年才把狐狸尾巴給露了出來。”

楚休洬知道他說的是佟姨娘的事情,不得不說葉振伯這一招可謂是狠狠的打了老夫人的臉。

他落下一子,問道:“將軍打算如何應對?”

葉賢承歎了一聲:“近來南境不太安穩,我怕是在京城待不了多久?我最擔心的就是你娘和慈兒,不知你能否護住他們?”

楚休洬抬起眸子看向葉賢承:“將軍放心,我必竭盡全力護佑她們!”

葉賢承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楚休洬頓了頓,忽而問道:“我有一事不解,還望將軍解惑。

你當年阻止自己的妹妹入宮為妃,不願親人和皇室有太多的牽扯。

但你明知道我也是皇室中人,所行之事更是危險萬分,卻為何沒有阻止我對慈兒的心意?”

葉賢承微微抬頭看著楚休洬,然後將手中的白子落在了棋盤上:“如果可以我寧願慈兒隻是一個普通人,不必卷入這些紛爭之中。

說實話你並非我心目中完美的女婿人選,但又不可否認你有才華有能力且對慈兒也比較上心,最重要是我相信你的人品。

更何況你和慈兒本就有婚約,我又豈能因為一己私欲就毀了當年的承諾?我並非古板之人,隻要慈兒能夠幸福,其它的並不重要。”

楚休洬聽著他的話神情微微一怔,他捏起一枚棋子落下:“我楚休洬可以像你保證,此生唯慈兒一人。”

葉賢承愣了一下,隨即輕笑了一聲:“這話說的委實過早了一些,你就這麼確定我的女兒一定會喜歡你,非你不嫁?”

楚休洬揚了揚眉:“我有信心。”

葉賢承哼了一聲:“我看你就是見慈兒年紀小,好騙,反正我的女兒我要留到十八再讓她出嫁!”

楚休洬:“……”

他好不容易有了盼頭,可是葉賢承竟還想將她留到十八,再等三年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呢?

楚休洬憋了一肚子的氣,他掃了葉賢承一眼,幹脆也不留情了,恨恨的又落了一子道:“你輸了!”

葉賢承唇角一抖,罵了一聲:“臭小子。”

就他這個態度,還想娶他的女兒,等著吧!

這棋他也不下了,順手端起小幾上的茶杯灌了一口茶水問道:“聽說你懷疑瀅姐兒是幕後主使,可是搞錯了?”

楚休洬道:“我雖沒確切的證據,但此人的確可疑。”

葉賢承眯了眯眼睛:“瀅姐兒喜歡你我看得出來,如果她真是幕後主使對付慈兒的動機就隻有一個,那就是為了你!她之前可是認識你?”

楚休洬搖了搖頭:“白瀅瀅的行為能夠解釋通的隻有怪力亂神之說。”

葉賢承聞言眉梢一動,他想了想道:“怪力亂神之事未必不可信,你可知京郊三十裏外有一座梵聖寺。

聽聞寺內有一高僧一眼能看盡人的前世今生,不如你抽空走一走,尋這高僧解解惑,不過聽說此人隻見有緣人。”

楚休洬點了點頭暗暗記下了。

葉賢承見天色已晚,也不留他了起身道:“時候不早了,你娘該等急了,我就不留你了。”

楚休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