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洬也不多久,留下這話就轉身走了出去。
隻是走出幾步後他突然停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瓶藥膏轉身扔給了沈行之道:“我和沈公子一見如故,今日送你個人情。
這藥膏可醫治柳知汐的臉,是柳知朗三番五次來求我也沒有給他們的東西,今日我將這藥膏送給沈公子,希望沈公子能物盡其用,告辭!”
沈行之拿起落在他腿上的藥膏,看著楚休洬出了房門,他雖然隱身在此但有關柳家的消息他了如指掌。
柳知汐毀了臉,柳家遍求神醫,後來聽說將軍府有一顆龍參可以入藥便去求藥,隻是這藥在楚休洬的手裏。
而柳知朗為了求藥,屢次碰壁,讓柳家和葉家的關係更緊張了一些,正因此才被白瀅瀅給鑽了空子,利用此事來做局。
沒想到楚休洬竟把這能醫柳知汐的藥膏給了他,不得不說這東西對他大有益處,隻要有這個東西在手,他便能得到柳家的信任。
沈行之握緊手中的藥膏,心底隱隱有些激動,他將輪椅推到窗前打開了窗子,望著外麵皎皎月色,就聽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沒有回頭,隻淡淡的聲音對著來人道:“傳信給門主,告訴他魚已上鉤。”
……
楚休洬出了望月樓後沒有回將軍府,他讓青影給他備了馬,然後便踏著夜色出了城朝著三十裏外的梵聖寺去了。
葉賢承說梵聖寺內有一高僧或許能解他心中的疑惑,他一路疾馳終於在天快亮的時候來到了梵聖寺。
這座寺廟在京城可以說是籍籍無名,比起朝露寺、大悲寺、護國寺來說梵聖寺隻是京城眾多寺廟中很不起眼的一個。
楚休洬站在梵聖寺的大門前,望著那有些破敗的寺門,許是已經有些曆史,這寺門台柱上都有了裂痕好似隨時都能崩塌一般。
大門上的朱漆也掉的差不多了。
楚休洬踏著台階走了上去,他推開寺門就聽吱呀的一聲,大門緩緩的打開。
就見滿地的落葉,像是一座破廟無人打理,他走進去四下看了看大聲喊了一聲:“請問,有人在嗎?”
“誰啊?”
不遠處有人走了進來,是一個穿著破舊袈裟的小和尚,年紀看上去也就十多歲的樣子,見有人來他打了哈欠問道:“施主是來上香的還是過路討水喝的?”
楚休洬回道:“在下聽聞這寺內有一高僧,特來求見。”
小和尚挑了挑眉,然後從路旁拿了一隻掃帚遞給了他:“想見我師父,得看你自己的表現,這院子落了好多的葉子,勞煩施主幫我打掃幹淨吧。”
楚休洬唇角一抖,他看了小和尚一眼默默的接過掃帚問:“我幫你掃完院子,就能見到你師父嗎?”
小和尚聳了聳肩:“這我可說不準,師父古怪的很,但我知道你如果不掃這院子就見不到他。”
楚休洬:“……”
他不在多言,拿著掃帚就開始掃起了院子。
小和尚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從布兜裏拿出瓜子磕了起來問道:“你為什麼要見我師父啊?是誰告訴你我師父是高僧的?”
楚休洬看著他將磕的瓜子殼丟在了地上,把他方才掃過的地方又給弄髒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那小和尚道:“你師父沒教過你,要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
小和尚卻道:“你若覺得委屈可以走啊,我又沒逼你。”
楚休洬氣結,但他也知道自己這是有求於人態度不能太差,所以他就忍住了將被弄髒的地方又重新打掃了一遍。
可是那小和尚卻好似是故意的一樣,他前頭剛掃完,後頭就又被小和尚給弄髒了。
楚休洬幹脆也不掃了,他背靠著大石環著雙臂欣賞著晨間這山中的美景,小和尚覺得奇怪看著他問:“你怎麼不掃了?”
楚休洬道:“不急,你慢慢磕,等你嗑完了我在掃。”
小和尚:“……”
他撇了撇嘴,從大石頭上跳了下去:“你還是回去吧,我是逗你完的這梵聖寺內根本就沒什麼高僧,如果有的話你覺得這寺廟會破敗成這樣嗎?”
楚休洬望著他也不說話,隻默默的將院子打掃幹淨。
小和尚有些著急:“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
楚休洬停下手中的動作道:“你騙沒騙我是你的事情,但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小和尚見他執意,嘟囔一句:“真是一個怪人。”說著就轉身走掉了。
楚休洬將院子打掃幹淨,也沒見小和尚出來,他將掃帚放下對著空無一人的庭院道:“在下改日再來拜見。”
留下這話,他就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