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熟悉的聲音落到慈溪月耳朵裏,抬頭正對上虞澤一雙覆滿寒霜冷冽又無情的眸子,她身子本能一僵,喉嚨緊的仿若水腫。

四目相對良久,慈溪月啞然無聲。

三年前的疼痛絲絲縷縷浮上心頭,細針一樣根根分明紮進肉裏疼的她窒息。

虞澤也怔在了原地,緊緊鎖著身下人的眼眸,他腦海中有什麼與之重疊。

像是陡然被熱油灼傷一般,他紅了眼:“……溪月?”

短短兩個字,慈溪月一顆心卻徹底墜入穀底。

冷了眼眸回神,她狠狠甩開虞澤的手,後退一步和他保持距離:“閣下認錯人了。”

慈溪月刻意壓低了聲音,周身冷意彌漫滿是警惕之意。

陌生的聲音,給了男人當頭一棒。

慈溪月聲音愈發清冷:“蓬萊島的待客之道真有意思,上來就抓人手腕?”

虞澤聞聲皺了皺眉視線落到她腰際。

看到她腰間佩戴的蓬萊島分發給客人的腰牌後,斂了眼底神情,客氣幾分:“這裏不能亂走,山門有專程給客人活動的區域。”

他這話生硬的厲害,慈溪月卻聽出了一絲警告的意味。

視線再一次掃過那牌匾上的字,慈溪月眼底諷刺濃鬱,看著身前男人,無端的惡寒占據了半邊心髒。

此刻她對眼前男人,除卻莫大的恨意再無其他。

不欲再說,她冷嗤一聲,轉身就走。

虞澤卻緊緊盯著她的背影出神,掌心餘溫甚至都曾消散。

……

順著原路回到屋裏,慈溪月周身的冷意仍在。

顏塵聽到聲音尋到她時,就見她麵色蒼白十指緊緊攥在了一起,呼吸都是亂的。

“怎麼了?”

他走上前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

慈溪月眼底一抹恨意一閃而過,被他冰涼的手一貼那抹恨意旋即消散。

反手拉過顏塵的五指攥進掌心,她莫名有些委屈:“人能惡心到什麼程度?”

她這話沒頭沒腦的,顏塵眉宇卻擰成了一團:“遇見誰了?”

“虞澤。”

慈溪月沒想過瞞著他。

提到那個被壓在心頭整整三年之久的名字,她眸中恨意再度浮現。

顏塵看著她周身不穩的氣息,眉頭擰的更深。

恍惚間,慈溪月心頭猛然一陣劇痛。

她來不及反應,五指摁住胸口,心髒忽然狠狠一縮,她的麵色霎時間白的嚇人。

顏塵見狀,忙伸手穩住她的心神,咬破指尖喂了一滴指尖血給她。

腥甜入口,熟悉的氣息落到心髒處,平息了慈溪月心頭亂竄的魔氣。

吐了口氣,她脫力斜靠在顏塵身上。

顏塵身子一僵想躲,衣擺卻被慈溪月先一步拽住:“別動,就靠一會兒,我沒力氣了。”

她是真沒力氣了,剛剛那一下太疼,猝不及防險些要了她半條命。

顏塵心頭一軟,無奈的立在原地,好半晌才開口:“幾日後就是魔氣發作的日子,若是沒有蓬萊仙果,這次,怕是我也壓不住。”

慈溪月心裏有數,當年顏塵的師父為了壓製他體內的魔性,給他喂了不少名貴仙草,久而久之他的指尖血多多少少也能壓製些許。

早幾次喝了他的指尖血,慈溪月轉頭就能生龍活虎,可而今,哪怕有他指尖血的壓製,似乎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

“你別太憂心。”

顏塵抬起手思量半晌,到底還是沒忍住落到了她腦袋上。

“那東西於你而言太重要,我就是生搶也會給你拿回來。”

他的聲音清潤明朗,好似無端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意味兒。

拉著顏塵衣角的手一頓,慈溪月想到什麼,眸光隨即變得晦澀難明:“光有仙果還不足以徹底壓製,還差了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