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你的女人四個字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視線不停地在三個人的身上流轉,越來越看不清這其中的淵源。
祝月沅臉色唰白,就像是身上最後的一層遮羞布都被謝晉書扯掉,眾人的目光生生地在她的身上鑿出了一個洞。
謝晉書竟如此絕情,絕情到不給她留半分尊嚴。
季蘇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自己深愛的女人始終無法得手,卻在別的男人麵前卑微至此。
如果在留下去,隻是自取其辱,季蘇離開以後,謝晉書靜靜地看了祝月沅幾秒,然後低聲在她的耳邊道:“祝月沅,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樣肮髒,恬不知恥,滿口謊言的女人!”
一瞬間,祝月沅渾身的血液凝固,臉上血色全無。
咬緊牙關,不讓眼中蒙上半分淚意,心中苦澀在不斷地蔓延。
她轉過身去,再也承受不住謝晉書那嫌惡的目光。
就這樣,她身形搖搖欲墜,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
謝晉書看著她的背影,透露出絕望、頹然,他的心也跟著微微一沉……
直到葬禮結束,眾人都離開了墓地,祝月沅才再次捧著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出現在祝母的墓碑前。
她依舊清楚的記得,母親生前最愛的花就是白色的百合花。
那時候,爸爸還沒有去世,祝家也沒有破產,雖然父母對祝月夢偏心,但是偶爾,她也能得到父母偶爾一次的溫情。
比如,給祝月夢過生日的時候,才會偶爾也想起那也是她的生日。
給祝月夢買生日禮物的時候,也會順便給她買一份。
可是,即使是這樣,都夠她晚上躺在被窩裏高興許久。
從小到大,祝月夢每一年的生日禮物都沒有少過,甚至每一次,祝月夢都會提前告訴父母,她想要什麼生日禮物,而她的父母每一次都會全心全力地為她準備。
她卻從來不會主動要求,因為最開始的時候,她說她想要一條跟祝月夢一樣的公主裙。
可是祝月夢哭喊著不願意,她的父母就直接當著她的麵說,“好好好,我們家夢夢是公主,讓沅沅當你的仆人好不好?”
所以,那一次的生日禮物她得到的就是一套童話故事裏仆人的衣服。
那時候,她還傻傻地高興了許久。
可是,現在,她那一對偏心的父母徹徹底底的跟她再見了,卻也意味著,這輩子,她連一個偶爾送給她生日禮物的人都沒有了。
眼淚不停地往外湧。
她將那一束花放在祝母的墓碑前,看著照片上,祝母溫暖明媚的笑容。
曾幾何時,她也得到過母親這樣的笑容。
眼淚流著流著,嘴角就勾起了一抹笑意,那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一束光,母親一邊看著她,一邊笑著,離她漸行漸遠。
“母親,因為我答應過你,會照顧好妹妹,所以,所有她誣陷我的事情,我都不會說出去。可是,我已經照顧她夠多了,這一次算是與你的承諾抵消,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欠誰了。”
離開了墓園,祝月沅直接去了醫院,找到陳醫生,讓他再幫忙做一次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