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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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呼哨,狂躁不安的烏雲迅速安靜下來,奔向赤那東。可憐冷飛鳴在它的背上顛來顛去,還要顧及自己的帥氣形象,別提多難過了。
“抓緊韁繩,不要抓的太長,”赤那東對他呼喊,“把它當成是方向盤——”
果然,抓左邊它就往左轉,抓右邊它就往右轉,飛鳴不那麼害怕,在馬背上比剛才穩多了。
赤那東是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臉上的線條有如雕像,高挺鼻梁,尖下巴,眼神透露出一絲銳利,他身穿夾袍,步履穩健。
烏雲看見離主人越來越近,不由開始撒歡,在草地上跳躍著,一顛一顛,飛鳴隻覺得自己的PP一痛一痛。
“喂,你會不會騎馬,它跳躍的時候別拉那麼緊,它覺得不舒服會把你掀下來的。”說著他走上前撫了撫馬頭,眼裏充滿了愛惜之情。
“我當然會騎!”飛鳴等烏雲站穩了,準備下馬,卻尷尬地發現,自己褲子上的骷髏裝飾勾住了馬鞍上的皮帶,難怪剛才有好幾次以為自己會臉部著地,結果卻一直沒被甩掉。
赤那東哈哈笑著,過來幫忙,不過嘴裏一點不客氣,“一個大男人掛這些叮叮當當的做什麼,又不好看又礙事。”
“關你什麼事!”居然有人說自己的裝飾不好看,這還了得,冷飛鳴炸了毛,“你穿的才叫老土!哼!”說完他低下頭看著赤那東的大手在自己PP周圍繞來繞去,感覺很不爽,“你會不會解啊,我自己來!”
看來這個外地來的年輕人脾氣很不好,赤那東抬頭仔細端詳起冷飛鳴的臉。
然後,吳導他們在遠處,就看見了飛鳴飛快從馬上滾下來,揮舞著拳頭和赤那東打成一團。
這是怎麼了這是?“不要打啊——”塔塔跑得渾身亂顫,奔過去攔在他們中間。
赤那東根本沒有動手,隻是抬起手臂擋著飛鳴的拳頭襲擊。
至於為什麼打起來,飛鳴是絕對不會對人說起的,因為他後來知道,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場誤會。
不過,赤那東還是有錯的,他千不該萬不該在端詳完飛鳴的臉之後,說出了兩個字——麝精。
當一眾人坐在蒙古包裏的時候,飛鳴小聲對赤那東說,“對不起,我剛剛聽錯了。”說得有些低三下四,誰讓他的思想會偏移到那兩個字上呢。結果卻是高貴而有靈性的生物成了精的名字。這次真的是丟臉到家了。
飛鳴他們按照阿木爾介紹的習俗和赤那東的父親牧仁老漢打了招呼。
“阿爸我看您身體非常好。”
“因為住的生活的環境非常好,空氣特別新鮮,所以呢身體應該沒什麼問題,我現在一切都很好,就是我的兒子,該到了成家的年齡了,這不,剛去求親回來。今天這是第七次求親了。”
飛鳴迅速看了赤那東一眼,忍不住說,“不會吧,你這麼慘,求了那麼多次?”
“咳咳,冷先生,這是我們這的習俗,烏蘭圖婭和我們赤那東從小一起長大,是出名的美女,他們肯定是情投意合啦。求親的次數多,證明有誠意,證明女孩子矜持和高貴啊!”阿木爾忍不住解釋,然後笑著,“不過我想,他們的婚期要近了。”
飛鳴撇著嘴瞟著赤那東,看見他對上自己的視線,趕緊又把臉轉向別處。
“來來來,是我們自己家的奶茶,嚐嚐吧!”牧仁阿爸端起奶茶。
飛鳴剛要伸手去接,赤那東一把抓住他伸出的手。
“幹嘛啊你?”飛鳴疑惑地伸出另一隻手去接奶茶。
赤那東笑笑放開了他。
“我忘了說,在這裏用左手接奶茶是不禮貌的,對不起啊,還好赤那東反應快,嘿嘿,不然牧仁阿爸該難過了。”阿木爾靠近小聲道歉。
“我是左撇子嘛,下回注意就是了!”
這天晚上,飛鳴他們吃了一頓可口的晚餐,吳導吃得滿嘴冒油,大呼過癮。牧仁家裏的招待簡直是太熱情了,大碗的酒,大塊的肉,這才是草原男人的氣勢。
飛鳴喝的暈頭轉向,加上也確實累了,他顧不得東南西北,栽倒就睡著了。
“底迪快起來!”塔塔和阿木爾還有吳導推不醒他,索性把他抬起來,放到蒙古包的西側。
而飛鳴剛剛躺倒的東側,是給未來女主人睡的位置。
赤那東靠在一旁,醉眼朦朧地看著睡得東倒西歪的人,把眼光落在了飛鳴身上,這個充滿時代感,潮流風尖浪頭上的偶像明星,此刻一點沒有形象,身上蓋著氈字,睡的正香。
“他真像一隻麝。”赤那東喝完了最後一口烈酒,緩緩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