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裏,安安端坐其中。而身材瘦削的安如溙,剛剛如期而至。
唐勳立刻屏住了呼吸。
因為距離涼亭有些遠,所以兩人的對話,他聽的隱隱約約,時有時無。
索性,他趕來的還算及時,兩個人的交談,應該是剛開始。
他聽見安安質問安如溙:
“你們是不是為了爭奪遺產,連殺人的事情也會去做?”
安如溙微笑回答:“傻丫頭,你真是想多了,事情沒那麼嚴重。不要聽一些人胡言亂語。”
“那我問你,明明你就在省城,為什麼非要撒謊說你去京城了?還有,為什麼安博哥那天晚上,會故意安排人針對唐勳?”
唐勳聽的一挑眉:半醉酒吧的事情,果然有安如溙的影子。
也就是說,那天晚上的自己和安博,其實分別是安如虎和安如溙這兩兄弟,在隔空交手?
還真是如出一轍啊。
“大人的事情,你不懂。”安如溙搖了搖頭,用起了最熟悉的理由。
“我今年二十五歲了!你還當我是小孩子?”安安拔高了聲音,氣憤的望著安如溙,“那既然我是小孩子,就不結婚好了!”
安如溙依然微笑著:“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那個穿著連衣裙紮著麻花辮的小安安,確實不該這麼早結婚。”
“早?”安安冷笑,“是不是等你徹底掌握安如磐石之後,就不早了?”
談話至此,雙方終於露出了獠牙。
“那個唐勳確實是個人才。但是以你父親的為人,是絕對不會接納一個結過婚的男人的。特別是對方根本不愛你。他急著讓你結婚,就是為了遺產。”
安如溙說著讓安安情緒失控的話,並不怠於展露自己的野望:“但是叔叔我認為,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常言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隻要你一心一意始終對他好,他肯定會改變心意的。”
“叔叔我支持你的愛情。也支持你和唐勳在一起。”
“一派胡言!你隻想他死!”安安大吼起來。
安如溙臉色頓時一沉:“安安,你不許胡說!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安安氣的臉孔漲紅,雙目死死的盯著安如溙,手卻已經伸到了挎包裏。
就在這時,唐勳從走廊拐角閃身而出:“安安,原來你在這裏。”
涼亭裏的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唐勳,你,你怎麼來了。”安安觸電般地從包裏抽出了手,急忙向唐勳跑去。
唐勳微笑的對安安說:“爸爸說你來公司接我了,我等你半天沒等到,就四處找你呢。”
說完之後,他自然而然的握住安安的手,然後才麵朝安如溙,故作驚訝的說:“如溙叔叔,原來你也在啊。不是說京城有要事要辦嗎?”
安如溙嗬嗬笑著,隨意的回答:“是啊。那京城的客戶脾氣比較古怪,非要讓我陪他去一趟天江,我琢磨著剛好順路,就過來看看你們這對小新人。”
“哦,這樣啊。本來還想請如溙叔吃飯呢,看來又趕不上了。”唐勳也笑著,客客氣氣的說。
反正有些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就沒有必要像安安那樣不顧一切的撕破臉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