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人是有些固執,脾氣也暴躁,但他對付孔正直的心是絕對不會變的。你們翁婿之間不要有芥蒂。他現在能指望依靠的,也就隻有你了。”

唐勳聽明白了劉真話裏的意思,同時也明白,自己和對方的巧遇,很有可能是鄭父授意的。

就在此時,劉真突然響起了什麼,從懷裏取出一張照片,遞給唐勳說道:

“這些年來我喬裝乞丐,僥幸躲過了孔正直的追蹤。當然也是有些收獲的。這個人,經過我多方觀察打探,他很有可能是孔正直東南部的負責人——你要提高警惕。”

唐勳下意識地接過照片,看著照片上的男人。那是一個麵頰消瘦,眼神無比冰冷的男人,身材高挑,穿著職業裝,嘴唇很薄,臉上總是若有若無的掛著一絲冷笑。

不知為何,唐勳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人十分的討厭。沒有任何原因。

“他是誰?”

“他叫趙羽臻。其他的,我就一概不知了。”劉真說著,苦笑著搖了搖頭。

唐勳反複念叨了兩遍這個人的名字,最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多謝劉叔,我知道我現在該怎麼做了。”

“你明白就好。我們老了,有些事情,還是要靠你們年輕人來做。”

隨後,唐勳便和劉真告別,找房東退了房子之後,就立刻定了飛往省城的機票。

人生在世,不是一帆風順的。

每個人都是身不由已的在生活這條河裏飄著。

意外總是會發生,災難總是多過幸福,一味的閃避退縮,不會讓這一切變的更少,反而會讓人失去鬥誌。

躲不過,何必再躲。

這一刻,唐勳決定不再躲了。

孔正直,我來了!

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經過劉真的提醒鼓勵之後,唐勳現在對老丈人的怨氣,已經消了不少。

他決定遵從對方的建議,去見安如虎。

唐勳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往省人民醫院。

從安安處得知安如虎的病房號之後,唐勳直奔病房特護區,在頂層找到了安如虎的病房。

病房之外,兩個貼身保鏢,左顧和右盼,負手而立。

見到唐勳的那一刻,右盼冷冷一眼瞥了過來,而左顧則看都不看,目視前方。

但唐勳卻直勾勾的盯著左顧,目光在他的身上來回掃動。

左顧被他看的不耐煩,忍不住回瞪過來,一挑眉頭:“看我做什麼?”

唐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什麼,我看看早上追我那條狗是不是你。”

現在,他已經完全可以肯定,早上出現在屠宰場的那個槍手,就是左顧。

左顧冷哼一聲:“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