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滾!”
“從今天開始,別讓我再見到你!”
“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打死為止!”
隨著一番惡毒的言論,鼻青臉腫滿頭鮮血的林寒被推出房門。
見林寒被砸傷,黃珍生怕他死在家裏,急忙把他趕出了家。
轉頭看著緊閉的家門,林寒滿臉苦澀,腦子仍舊嗡嗡作響,而過道裏的一切則盡入眼底。
此時的他,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絕望。
視力失而複得,換做以前,他早該心中喜悅,可嶽母和老婆的話卻告訴他,他,林寒,秦家的上門女婿,如今變成了一條無處可去的喪家之犬。
從房門上收回目光,林寒下樓朝市人民醫院趕去。
母親重病,已經在人民醫院住了三年,平時,林寒除了待在秦雪妍家,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醫院。
一個小時車程,林寒依著記憶找到母親所在的病房。
幾年來,林寒眼瞎目盲,隻能通過醫生的話來判斷母親的病情,如今,看著病床上臉色灰敗,形神枯槁的母親,林寒忍不住鼻子一酸。
很難想象,這個顴骨高突,麵頰消瘦的女人就是他記憶中的母親。
“媽……”
顫顫巍巍的喊了一聲,林寒艱難走到病床前:“我來看你了。”
輕輕搭在母親血肉幹癟,皮膚恍如老樹皮的手上,林寒再也控製不住眼淚。
他父親走得早,從小到大,母親辛辛苦苦把他養大,也正是積年累月的勞作,母親隱疾爆發,從此一病不起。
為了給母親治病,他隻能留在秦家,受盡屈辱。
算算時間,母親已經連續昏迷了七天。
按照醫生的說法,如果再這樣下去,她的大腦很可能產生萎縮,再無蘇醒的可能,也就是所謂的……植物人!
“媽……”
林寒又呼喊了一聲,努力壓下聲音中的哽咽。
病床上的母親自然毫無反應,可林寒的視線中卻倏然浮現出一串字跡。
玄陰通脈……依方行針,沉屙力挽。
“這、這是什麼?”
林寒大驚失色,揉了揉眼。
字跡瞬間消失不見,可林寒看向病床上的母親時,字跡卻再度出現,而且還有一連串的解釋。
《太陰針》,行針天鼎穴,轉缺盆穴,再接氣戶穴……周天遊走,可貫一氣,去病因溯本源。
“我看到的那些東西……都是真的?”
林寒心中驚愕,整個人如遭雷擊。
現在看到的這些,不正是早些時候視力恢複時所看到的那些東西嗎?
咽了口唾沫,林寒按照眼中字跡的指示,試探性在“天鼎穴”上點了一下。
“咳……”
隨著林寒感覺精氣神減弱些許,病床上的母親則輕輕咳嗽了一聲。
“有用!”
林寒大喜,急忙按照字跡如實照做。
十多分鍾後,林寒渾身大汗,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似得,而母親則在一陣低聲咳嗽中悠然轉醒。
時隔七天,母親終於醒了!
林寒顧不得精疲力乏,激動的抓著母親曹靜的手:“媽,感覺怎麼樣?”
“我……這是怎麼了?”
曹靜茫然環顧四周,最後目光才落到林寒臉上:“寒兒?”
“是我!”
林寒重重點頭,眼眶濕潤:“你沒事了,媽,你沒事了!”
聞言,曹靜勉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