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林寒隻是在安慰自己：“媽的情況，自己心裏清楚。”
“以後媽不在，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直到現在，曹靜還以為自己隻是短暫的回光返照：“隻是苦了你了。”
“媽，你真的沒事了。”
林寒抬手抹去眼淚，此時他眼中的字跡隻剩下一行字。
體虛神乏，靜心療養。
曹靜勉強笑了笑，沒等開口，房門被人突然輕輕打開。
身姿高挑，身著長裙，臉色中帶著些許冷意，不是秦雪妍又是誰？
“雪妍來了？”
曹靜立即笑著吩咐：“寒兒，快，快給秦雪妍搬個凳子。”
“不用了媽，我找林寒說兩句話。”
秦雪妍語氣有些冰冷，除此之外聽不出任何端倪。
聞言，曹靜趕忙讓林寒跟著出去。
隨手帶上病房房門，秦雪妍冷冷看著林寒。
她並不知道林寒已經恢複了視力，自然也不知道她的表情已經盡數落入林寒的視線中。
良久後，秦雪妍率先開口：“十萬，已經存到了醫院戶頭。”
聽到這話，林寒頓時心中一陣溫暖，可沒等他道謝，秦雪妍的第二句話隨之響起。
“這是我最後幫你，以後，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聞言，林寒瞬間怔在原地。
秦雪妍緩緩抬頭，目光落到林寒臉上：“你在秦家受的苦，我會給你補償。”
“拿著這筆錢，好好照顧媽。”
林寒意識到有些不對。
早上的事情還曆曆在目，以秦雪妍的性格，怎麼會在那件事情後再說出這些話？
“我脾氣壞，動不動就衝你發脾氣……對不起。”
聽到這裏，林寒隻覺得遍體生寒，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勉強擠出半分笑容，林寒笑問道：“雪妍，怎麼突然說這種話？咱們不是夫妻嗎？”
秦雪妍看著林寒，良久不語。
她最清楚這個“夫妻”的名頭水分有多大。
“剛結婚的時候，我生麻疹，你冒著被傳染的風險，守了我三天三夜，連醫生護士都誇你是模範老公。”
林寒笑容越來越勉強，心中的不安則越發濃鬱。
秦雪妍繼續道：“去年冬天，大雪封城，我高燒不退，路上連一輛出租車都沒有，你背著我硬生生走了十條街，到醫院的時候，你的手都凍傷了。”
“還有那次......”
秦雪妍聲音空靈，像是回憶，又像是喃喃自語。
林寒已經笑不出來：“雪妍，怎麼突然說起這些？我是你老公，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結婚三年，秦雪妍從來沒有這麼和聲和氣跟他說過話。
雖然不像是嶽母黃珍那樣動輒打罵，但平時鮮少有好臉色。
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因為自己和秦小蕊的事情給她帶來的衝擊太大？
林寒上前兩步，語調裏透著慌張：“雪妍，我和小蕊真的沒什麼。”
“那些都是誤會……”
秦雪妍猛然抬頭，兩人視線在半空中相交。
滿腹心事的秦雪妍並沒有注意到，林寒眸子清透，比之正常人還要明亮。
被秦雪妍看了一眼，林寒頓時語結。
足足半分鍾，秦雪妍深深吸了口氣。
“咱們……離婚吧。”
林寒如遭五雷轟頂，瞬間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