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瞎子,你怎麼敢?”
“我可是秦家家主!你竟然敢對我動手?”
“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你死定了!”
秦家祠堂裏,秦忠嶽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五官扭曲表情猙獰。
他敢直麵林寒,主要原因就是認定林寒不敢對他動手。
別忘了,這裏是秦家老宅,他是秦家家主,而林寒不過秦家的上門女婿,一個廢物罷了。
秦忠嶽捂著肚子,此時的他,感覺像是被水牛撞到似得,身體因刺痛而顫抖不已。
聽著秦忠嶽惡毒的威脅,林寒臉色如常,眉眼中透著淡然。
不過,從他那握緊的拳頭和泛白的指關節上可以看出,林寒的心情並不平靜。
早些年老宅的擴建,祠堂的規模也比之前大出許多,主屋裏,除了中間擺放牌位的高桌外,兩側還有二十多平的空地,供人參拜牆上的壁畫。
因為上門女婿的身份,林寒以前從沒有進過祠堂,初看祠堂的布局,還有種新鮮感。
不過,很快這些新鮮感便被衝淡。
因為林寒已經注意到旁邊的情況。
“找死!”
話音未落,林寒已經猶如離弦之箭般衝出,拳頭帶出尖銳的破空聲,直直朝左側空地砸去。
“嘿嘿嘿……”
伴隨著詭異的笑聲,那道人影飄然起身,輕鬆躲過攻擊:“那麼多人都沒攔下你?”
林寒臉色陰沉,彎腰將斜靠在牆角的秦雪妍扶起:“雪妍,你沒事吧?”
秦雪妍眉頭緊皺,精致的五官透著痛苦。
看得出來,即便處於昏迷中,秦雪妍的感覺也並不好受。
林寒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她身體周遭有肉眼可見的紫色霧氣飄浮。
林寒臉色越發陰沉:“你對他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做。”
那道人影已經來到秦忠嶽身後,並借機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和秦忠嶽比起來,對方身材略顯瘦小,以交疊的狀態站立,身形完美契合。
“隻是摘個果子而已。”
“就像是種下的桃樹結了果,過來摘個桃子吃。”
借著秦忠嶽的遮擋,那人語氣裏透著笑意:“其實你我之間並沒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
“隻要你離開,我可以給你留幾個果子。”
秦忠嶽也配合著怒吼道:“滾出去!祠堂不是你這種人能進來的!”
懶得思考秦忠嶽為什麼看不到對方,林寒先將秦雪妍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而後緩步朝對方走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
林寒沉著臉,目光落在秦忠嶽身上。
準確的說,應該是看向秦忠嶽身後那人。
“我應該喊你周瞎子,還是姓周的瞎老頭,還是崔攀華?”
“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
“我可以叫周瞎子,你可以叫周瞎子,何必計較這些稱謂呢。”
秦忠嶽身後,聲音再度響起。
隨著這些話,滿臉怒容的秦忠嶽臉色瞬變,刹那間,便演變成一副死魚臉。
盯著秦忠嶽的額頭,林寒心思漸漸沉了下來。
秦忠嶽的額頭,有個米粒大小的黑點,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到。
以林寒的視力,甚至能看到那個黑點正在來回扭動。
感覺就像是一條……蟲子。
“不得不說,你給我的意外還真多。”
被點破了身份,那人旋即從秦忠嶽身後走出。
身形佝僂,臉上溝壑道道,眼眶處傷痕猙獰,像是被人挖去了雙目。
“仔細算算,折在你手裏的周瞎子已經有三四個了吧?”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培養他們,耗費了多大的精力?”
對方揉了揉太陽穴,神色似是有些苦惱:“我本來不想對你動手,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做多,很容易遭雷劈。”
“你指的是上一個周瞎子?或者說,崔攀華?”
盯著麵前的瞎眼老頭,林寒瞬間想起天晨小區那一幕。
崔攀華身上那濃稠如墨的災氣,絕非一朝一夕造就的。
“你看我這記性。”
瞎眼老頭,或者說真正的周瞎子拍了下腦門,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你可是親眼看著他被雷劈的。”
談笑間,周瞎子隨手推了一下秦忠嶽。
在林寒的注視下,變成一副死魚臉的秦忠嶽走到供桌前,然後直勾勾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