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僵硬,麵無表情,宛如武俠小說中經常出場的活死人。
“崔攀華最後說了一句話,當時我沒有在意。”
林寒語氣森冷,精神高度集中:“他說‘原來如此’。”
“你對他做的事情,和崔攀華對前麵兩個周瞎子做的一樣,對嗎?”
“就像是老虎和倀鬼的關係,老虎吃了人,把他們變成倀鬼,倀鬼為了活下去,會找上其他的活人。”
“唯一的區別就是,你讓他們所有人都覺得,自己就是老虎。”
“這個比喻,很不恰當。”
周瞎子兩隻手交錯,像是怕冷的農村老漢般縮著袖筒:“我更願意稱呼這種關係為雇傭。”
“我雇他們,他們再去雇別人,跟村子裏承包耕地一個道理。”
說著,周瞎子“看”了林寒一眼,繼而擺擺手:“我跟你說這麼多幹嘛,反正咱們倆今天得分出個生死。”
指指坐在牆邊的秦雪妍,周瞎子呲牙一笑:“來吧,讓我試試你的水準!”
“能不能救下她,就看你的實力如何了!”
聽著這些話,林寒欺身而上,右手握拳,手臂拉出弓形。
他和周瞎子之間本就沒有太多要說的,剛見麵沒有動手,更大的原因還是林寒最開始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
如今已然得知周瞎子在背後搞鬼,林寒自然不會浪費時間。
唯一值得擔心的是,眼前這個周瞎子,極有可能是真身。
換言之,他會很難對付。
而且在那濃稠如水一般的紫色氣運侵擾下,林寒無法動用太上赤瞳術。
現在的他,能動用的手段並不多。
拳出如風,動如脫兔。
有那麼一瞬間,林寒腦子裏似乎浮現出一些毫無印象的記憶。
出拳,抬腿,肘擊。
源自於肌肉的記憶在此刻得到盡數施展,而從頭到尾都樂嗬嗬的周瞎子,竟然也藏了一身強悍實力。
明明是垂垂老矣的老人形象,但動起手來,依舊力道十足。
祠堂占地麵積極大,拋開跪在蒲團上的秦忠嶽和牆角的秦雪妍不談,剩下的空地,全都是兩人搏鬥的場地。
“砰砰”聲不絕於耳,拳拳到肉,骨骼交擊。
此時此刻,不管林寒還是周瞎子,似乎都鬥出了血性。
隨著交手次數的增加,林寒的動作越發流暢,而周瞎子依舊是那副不以為然的淡然表情,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
“不錯不錯,怪不得能解決掉他們。”
“看你的手段,無論放在何處都應該是一流的高手才對,為什麼會屈尊留在秦家?”
“有這樣的水準,如果在拿到這種分量的氣運,今天之後,你怕是會鯤鵬一日乘風起啊!”
比起前麵幾個周瞎子,眼前這人,顯然更懂得如何與人爭鋒。
林寒眉頭緊皺,耳邊盡是周瞎子品頭論足的議論聲。
絮絮叨叨,不絕於耳,時間長了,讓人不由得有種心煩意亂的感覺。
即便有意忽視對方的言論,但架不住過於聒噪。
林寒隻是一時不差,便被被周瞎子抓住肩膀。
“刺啦!”
林寒左臂的衣袖被周瞎子撕下,手臂上更是留下五道鮮紅的血痕。
低頭掃了一眼,林寒臉色微變。
半秒間隙,血痕中便有類似於活物一般的東西浮現。
暗紅色,約莫火柴長短,纖細如發,翹首揚尾想要鑽進傷口深處。
林寒立即後退,右手抓住左臂狠狠往下捋了一遍。
活物被掃落的同時,林寒的左臂也已經鮮血淋漓。
察覺到林寒的舉動,周瞎子又樂嗬嗬笑道:“夠狠,年紀不大,卻有這樣的膽量,真的不錯。”
“不過,你覺得這樣做有用。”
似乎是為了配合周瞎子的話,林寒左臂皮膚下浮現出米粒大小的肉包。
眨眼的功夫,這些肉包便布滿林寒的手臂,同時,林寒也感覺到自己失去了對左臂的掌控。
“我原本以為,你跟我打了這麼久教導,應該知道我的一些手段。”
周瞎子搖頭歎息道:“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年輕人,總會在經驗不足上跌跟頭。”
“怪就隻能怪你,不該阻撓我的計劃。”
周瞎子笑著和林寒拉開距離,神色淡然,語氣裏滿都是不近人情的冷漠:“那麼……”
“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