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林寒。”
“年齡。”
“二十五？還是二十六，記不清了。”
“籍貫。”
“江市本地人。”
“你殺了人？”
“對。”
對答如流水賬一般的詢問過後，身穿警服的官方人員抬頭看了林寒一眼。
他是絕對的專業人士，警校畢業，受過專門的培訓，入職刑警隊這些年來，也算是見識過不少案子。
通常情況下，嫌疑人被抓到後要麼痛哭流涕，要麼據理力爭，要麼就是悶不吭聲。
像這個年輕人的情況，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低頭掃了眼資料，年近中年的警員又皺了皺眉。
準確的說，這個年輕人已經不能稱作嫌疑人了，而是罪犯。
有人證，有物證，還有犯罪動靜。
最關鍵的是，他被當場抓獲，在死者家屬的陪同下主動自首的。
留意到資料上“陪同”兩個字，中年警員眉頭又緊了幾分：“你和死者秦忠嶽什麼關係？”
“他是我大伯。”
看著平靜至極的林寒，中年警員突然有種拳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
如果換成那種死不認賬或者死活不開口的主，他有的是辦法讓對方供認不諱。
可對方這麼配合，反倒讓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盯著林寒看了好半晌，中年警員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煙。
很常見的煙，藍利群。
“來一根？”
“可以。”
林寒點點頭，借著對方的火點燃香煙。
看著林寒笨拙的抽煙姿勢，中年警員笑了笑：“第一次抽？”
林寒搖了搖頭，將嘴裏的煙霧吐出去。
上次在秦忠澤的“邀請”下，他嚐試著抽過，隻是不太習慣那個味道。
第一口過去，林寒再抽第二口的時候，明顯習慣不少。
看到這個情況，中年警員的笑容迅速收斂。
這是他從一個老前輩哪兒學到的方法，如果審訊犯人的時候揣摩不到對方的情緒，就聊點其它的話題，比如說抽煙。
從對方抽煙姿勢、速度、狀態中，可以看出很多有用的東西。
比如說抽煙時，香煙燃燒速度很快，說明對方很緊張，這個時候隻需要加大施壓力度，要不了多久就能拿到想要的東西。
如果說對方神態自然，甚至很享受抽煙的過程，那麼可以得知，對方是個老油條，根本不在乎接下來會遇到什麼。
遇到這種貨色，完全不需要客氣，甚至可以動用一些非官方手段。
這個年輕人的情況，和後者很像。
在中年警員準備用一些非常規審訊技巧的時候，林寒突然開口道：“謝謝。”
一句話，再度說的中年警員不知所措。
比起有些難以理解眼下情況的中年警員，林寒心緒非常穩定。
在自首前，他已經從醫生口中得知，秦雪妍隻是昏迷，影響不大。
至於那些自秦雪妍體內澎湃而出的紫色氣運，也在離開秦家的時候漸漸回到了秦雪妍體內。
離開醫院前，林寒特地用太上赤瞳術看了一下秦雪妍的氣運。
和以前看到的完全不同，如今的秦雪妍，氣運旺盛，比林寒早些時候看到的那個未出生的孩子更恐怖。
紫霧滔天，浩瀚如海。
金霧磅礴，猶如長江大河。
除此兩者，還有巍峨大山一般的粉色氣運，魅氣。
正因為如此，林寒才會安心來這裏。
隨著兩根香煙燃燒殆盡，審訊室裏的味道變得有些刺鼻。
中年警員深深地望了林寒一眼，而後起身打開排氣風扇：“我可以問問你為什麼這麼做嗎？”
由於無法確定林寒的情況，中年警員最終還是選擇先禮後兵。
察覺到對方語氣裏多了幾分溫度，林寒心中多出幾分思索：“誤會。”
“我老婆突然失聯，我到處都找不到，最後得知是大伯把她帶到了老宅的祠堂。”
“當時祠堂裏隻有大伯和我老婆兩個人，我擔心老婆遇到危險，所以就闖了進去。”
這句話乍一聽難免有幾分歧義。
所以，中年警員眉頭微皺，分明有些不相信。
林寒自顧自道：“然後在祠堂裏，我和大伯起了爭執，然後不小心下手重了一些。”
頓了頓，林寒又補充道：“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
中年警員猛然眼前一亮：“下手重了一些？重到什麼程度？”
“據我所知，你之前是個盲人，沒有任何格鬥經驗，身體素質也要弱於正常人。”
說著，中年警員將屍檢報告往前麵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