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肋骨斷了四根，死因是肋骨刺破心髒，你知道打斷肋骨需要多大的力氣嗎？”
“六百磅！”
中年警員自認抓到了林寒話裏的漏洞，語氣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
林寒搖了搖頭。
他的確不知道。
“二百七十二公斤。”
“頂級重量級拳手都不一定能夠達到這個水準！”
中年警員“砰”的一拍桌子，聲音驟冷：“為什麼要撒謊？你在隱瞞什麼？你用什麼辦法殺了死者？動機是什麼？是否還有第二個人？”
詢問的時候，中年警員渾身上下仿佛都散發著刺眼的白光，讓人不敢直視。
而林寒則皺了皺眉，不知該如何接下這個話茬。
不管是氣運之說，還是周瞎子的存在，都不是能說出口的。
即便他告訴麵前這個警員，其實間接導致秦忠嶽死亡的是周瞎子，對方也不一定相信。
正如林寒自首的最主要原因。
一切證據都指向他。
人證物證，所有信息都表明，是他殺了秦忠嶽，反之，沒有任何一條證據表明，周瞎子和這件事情有關係。
而且，從當時黃珍、秦忠澤等人的狀態來看，他們甚至看不到周瞎子的存在。
見林寒保持沉默，中年警員心中大石落定。
多年來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有隱情，而林寒的反應驗證了他的猜測。
深籲了口氣，中年警員彈出一個煙遞給林寒：“你現在還年輕，沒必要為了別人毀掉自己的後半輩子。”
“說出事實，我向你保證，絕對會抓到真凶。”
“不要問了，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林寒緩緩開口，語調平緩。
轉頭看了眼審訊室房門，林寒神色如常道：“而且，沒人能毀掉我的人生。”
“你……”
中年警員大怒，然而就在這時，開門聲卻打斷了他。
“老吳，放人吧。”
看到門外站著的那人，中年警員怔了一下：“劉局？”
對方點點頭，而後道：“嫌疑人需要移交軍事法庭。”
一邊說，被中年警員稱作劉局的男人大步進門，親自幫林寒打開手銬。
“等等！”
老吳一步上前，直接按住劉局的手：“他怎麼可能會被移交？”
林寒是本地人，這麼大的案子，自然要交由當地官方進行審斷處理。
“當然是因為你們沒有資格審問他。”
門外再度有人進門，聲音粗狂，透著幾分不可一世的張狂。
“請問你有意見嗎？”
老吳聞聲回頭，看到門外那個身高一米九開外的體格，下意識摸向後腰。
見狀，劉局趕忙拉住他：“你幹什麼？”
“這是魔都軍區薑少校！”
魔都軍區。
聽到這話，老吳摸槍的手頓時僵住：“林寒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軍區怎麼可能會插手這種事情？”
“這就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了。”
被稱作薑少校的正是許久未見的薑胖子。
彎腰進了審訊室，薑胖子攙著林寒起身：“劉局，請問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有了沒有了。”
劉局是個國字臉的中年人，趕忙擺手道：“薑少校請自便。”
劉局的職位雖然比薑胖子高了一檔，但架不住江市是個小地方，人薑胖子又是魔都來的。
俗話說得好，京官大三級，魔都雖然比不上四九城，但也不遑多讓。
所以，在這位薑少校麵前，劉局一點架子都不敢擺。
朝劉局點頭示意過後，薑胖子這才領著林寒出了審訊室。
警局大門外，早有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等候，白底黑字的車牌，“滬”字打頭，足以表明這輛車的身份。
直到上了車，薑胖子這才重重喘了口氣，撐了一路的架子順勢卸了下來。
原因無他，實在是太累人了。
“移交軍事法庭？”
林寒坐在副駕駛上，神色平靜的看著薑胖子。
聞言，薑胖子趕忙擺手道：“哪兒能呢？回家，我這就送您回家。”
一邊說，薑胖子趕忙發動車子：“這就是一由頭，回頭跟那邊打個招呼，讓他們寫份聲明遞過來就好了。”
“薑少校？”
林寒再度發問。
薑胖子一腳踩到油門上，車子猛地抖了一下，然後……熄火了。
一拍方向盤，薑胖子苦著臉道：“您還有什麼問題，能不能一並問出來？”
“這鈍刀子慢切，太折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