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筠心抿了抿唇,她一直以為頭疼隻是後遺症而已,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嚴重,導致自己失憶。
醫生接著說道:“我建議你最好把你發生的一切都記到紙上,以後忘記的話也可以反複閱讀,有可能會在某一天突然想起來。”
“對了,你的家屬呢,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的家屬也要知悉才是。”
家屬?林筠心苦笑了一下,她還有家屬麼???
她從小父母就死了,是外婆把自己養大的,現在外婆也死了,她哪裏還有家屬?
秦宜年麼?她自己都笑出了聲。
或許以前的他算吧,但自從白芷煙出現後,兩人的關係就有了裂痕,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秦宜年是否還喜歡自己。
算來算去,她好像已經沒有親屬要被告知了。
“抱歉醫生,現在隻有我一個人了,我的家屬都不在了。”
醫生眼裏劃過一抹憐惜,開口說道:“有問題即使聯係醫院。”
“嗯。”
林筠心走出醫院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天空逐漸放晴,沉悶的空氣被雨水洗滌得清新。
微風吹拂著,帶著濕潤的花香和泥土的清香彌漫在空氣中,或許沒有這些事的她看到一場大雨過後的城市本該是開心的,可現在她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回到了家,秦宜年沒有回來,一直到了晚上十點,他才姍姍回家。
林筠心皺了皺眉,他的身上有一股香水味。
身為法醫,她幾乎迅速地鎖定了香水味的來源,正是白芷煙。
“你上午怎麼曠工了?”沒等林筠心開口,秦宜年倒是率先皺著眉問道,頗有一副組長訓人的威嚴。
“我不舒服,去看病,可以麼?”林筠心拚命忍住淚水,“你這麼晚沒回家,去哪了?”
“沒去哪,我在鑒定室加班,晚上刑警隊又送來了一具屍體需要鑒定。”秦宜年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林筠心不想再假裝了,她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屍體是叫白芷煙麼?或者說這具屍體都死了身上還有香水味?甚至跟白芷煙用的還是同一款香水?”
被戳破事實的秦宜年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神色窘迫,他隻是淡淡的承認了這個事實,“對,我是去見白芷煙了,之所以沒跟你說,隻是不想你因為這件事生氣而已。”
而已?他就是這個態度麼?
女朋友的外婆去世了,他連問都不問,轉頭就去跟別的女人約會?
他的女朋友生病了,連看都不帶看的,生日那天還摟著別的女人看電影?
林筠心再也忍不住了,‘啪’的一聲她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衝著秦宜年吼道:“秦宜年,我不是傻子,我什麼都知道,我生日那天你去見白芷煙了,對不對?!”
秦宜年皺了皺眉,臉上滿是不悅的說道:“隻是去看了一場電影而已,至於對我大吼大叫的麼?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林筠心深吸了一口氣,“我過分?秦宜年,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
“我的外婆養了我這麼多年,我要你幫我照看下她的遺體,你就擅自做主把她火化了,憑什麼?”
“具體原因我已經解釋過了,我不想再跟你囉嗦!”秦宜年也怒了。
“你最近是不是有病啊!動不動就疑神疑鬼的,我之前還說過不要你在同事麵前暴露我們兩個人的關係,你為什麼不聽?!”
“還什麼特殊能力,能看見屍體死前看到的畫麵?林筠心,我看你就是瘋了!”
林筠心望著秦宜年,兩人視線交織的一刹,秦宜年竟然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她看他的眼神令他心悸。
突然,他的心底有種隱隱不安的情緒悄然升起,這種感覺是如此強烈,又如此陌生。
淚水,順著林筠心的臉頰滑了下來,她這些天的情緒一股腦的全都被釋放出來了。
她分不清自己眼下對秦宜年到底是愛還是恨,不過心裏的疼痛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眼前的這個男人讓她的心遍體鱗傷。
“秦宜年,我們不要互相折磨了,分手吧。”